母猪？

我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惊住了，只见那个平日里面的杀猪老汉，正坐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大烟，厚重的眼皮耷拉着，一脸愁容。

杀猪老汉是我们村里面唯一的一个杀猪的人，谁家杀猪都找他，他长得五大三粗，家里无亲无故，他杀猪就为了吃一口猪肉，喝点酒。

手里一把杀猪刀，横行无忌几十年。

我还小的那会，他就在我们葛家村里面杀猪宰羊了，我奶奶对他都十分好。

我奶奶说，他的杀戮重，不过他杀的时候都很利落，一刀下去，几秒钟就让猪死了。

这样少遭点罪。

今天杀猪老汉有点不对劲，坐在那里穿着一件油的都看不出来的皮裤，愁容满面。

吧嗒了一口旱烟袋就听他说：“葛老财，你这就不对了，你咋能抓了一只要下崽的母猪回来，我问你你咋没和我说？”

杀猪的不杀带崽的，杀出来听说是要折寿的。

一边的盆子里面全都是猪崽子，我扫了一眼，十几个。

葛老财还很硬朗，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知道能让你来杀么？”

葛老财已经老了，头发都白了，但是他的身体不错，还很硬朗。

“我走了，这事和我没关系，今天起我杀猪汉，封刀了。”

说完杀猪老汉起身走了，看见我也没说别的，提着刀走了。

葛老财看着大门口这边，看到我和傻子，这才问：“四月啊？”

“葛爷爷。”

我带着傻子进去，葛老财叹了口气：“完了，你葛爷爷怕是要活不成了。”

“咋了？”

我坐下，葛春耕说：“爹，你看怎么办啊，不然我去找……”

“四月啊，我听说你接了村长他大姨的衣钵，你是她徒弟了，神婆在我们这里可是远近闻名，你可要帮帮葛爷爷啊，你小时候跟着你奶奶来我家，葛爷爷可是没少给你留好吃的，你爱吃哪里葛爷爷都留给你了。”

葛老财说的确实如此，所以他这样和我说的时候，我也确实没打算不管。

“葛爷爷，你要我帮你没问题，但是你得告诉我实情经过，不然我也没办法帮你。”

葛老财这才说起关于还愿猪的事情。

按照葛老财的话来说，他之所以会每年都杀一只还愿猪，是因为他以前进山挖蝉蛹的时候，造了孽了，把蝉蛹给挖绝了。

蝉蛹为了这事，找他来了，要他的命。

他只好请了大神看看，结果看了说要杀还愿猪，而且要年年杀。

“这是杀孽。”我忍不住说，小时候我不懂，以为杀就是为了吃肉，但现在看，杀什么都没好处。

葛老财说：“我也知道这是在杀生，但是为了活命我也没办法啊。”

我没说什么，葛老财继续说，他说这些年他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了，一来是老了，身体不行了，二来给他看命的那个大神已经死了，而这边没有了大神，也就没人管他的事了。

但他不敢不杀还愿猪，还是继续的杀。

只是这几年的还愿猪越来越少了，他本来养了一头的，可是还没长大就死了。

没办法，才叫人去山上抓了一只野猪回来。

没想到，竟然是一只带崽的。

葛老财说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葛春耕连忙劝他别哭，伤身体。

葛老财说：“四月，葛爷爷都一把年纪了，早就不在乎了，杀了这么多生，死了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说不定要去畜生道受罪呢，我一想到我要是也变成了蝉蛹被泡在酒里，活活的折磨死，变成黑猪被杀了，我都觉得害怕。

可是，我这一家子咋办啊？

葛爷爷后悔啊，没有听你奶奶的话，别杀了，杀的越多罪过越大，葛爷爷那时候不明白啊，现在明白也来不及了。

四月，你救救葛爷爷吧。”

葛老财哭哭啼啼的，我忙着说：“我试试吧，我来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