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兰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辩驳，索性低下头，不说话。

马玉华见了，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小妹，我也不逼你写上做决定，你先把大姐的话好好琢磨琢磨，我先回去了，想好了再给我一个信儿。”

妹妹从小脾气倔，她是知道的，她也怕自己逼的太紧，把妹妹逼急了。

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马玉兰把两个闺女都叫到自己跟前：“小苗、小艾，今天你们两个都跟我睡吧。咱们娘三个好好的说说话！”

“知道了，娘！”

小苗和小艾答应一声，就去洗漱了。

洗漱好以后，她们一边一个，直接躺到了马玉兰的两边。

马玉兰的床铺白天晒过，软软的，温温的，有一股子太阳的味道，舒服的很。

但娘仨个却都毫无睡意。

马玉兰还在想该如何开口。大女儿小苗说话了：“娘，你想跟我们说什么呢？”

马玉兰刚才还有些纠结，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跟女儿商量，现在女儿直接问了，那他也就开门见山吧。

“你大姨的话，你们想必也都听到了吧？”

＂嗯。”两个女儿一齐回答。

“那，你们觉得我应不应该改嫁？”马玉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两个孩子

大女儿小苗坚决地点了点头说：“该！”

小女儿小艾却是犹豫不决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马玉兰不解地问小女儿：“小艾，你能不能给娘说说，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是什么意思啊？”

小艾想了想说：“我看人家都有爹，我也想有，可是想到我原先有爹的时候，爹也没有为我做过主，小叔家孩子该打我还是打我，我觉然有没有都一个样。

还有，我还想要个弟弟，可我又不想让你改嫁。”

“为什么？”马玉兰没想到女儿这样说，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小女儿还受过不少的委屈，“你挨打的时候为何不给娘说？”

“娘，说了有用吗？你和爷奶他们吵一架，他们不还是照旧欺负我们。要是我有个弟弟，我就有了依靠了，小叔他家就不敢欺负我了。可我又怕有了弟弟，你就只疼弟弟，不要我了。

娘，自己也不知道娘应该不应该再给我们找一个爹，再给我生个弟弟。”

马玉兰心疼的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也是自己想差了，自己一个大人都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再嫁，她们两个小孩子家家的，能知道什么？”

她也不问大女儿了，直接拍了拍两个女孩：“好孩子，咱们不说这些了，睡吧。”

但大女儿却说：“娘，你问过妹妹了，还没问我呢。”

马玉兰温柔的笑笑，问大女儿：“苗苗，那你想不想妈妈再找个人嫁了呢？”

大女儿很认真的说：“妈妈，你一个人带着我们过得这么艰难，如果那个魏伯伯是个好人，真心对你好，你就嫁了吧，我不介意让他当我后爹，其实，我和妹妹都大了，也可以照顾自己的。”

牛小苗比妹妹大两岁，更知道其中的不易，她好几次见娘拿着柴刀要砍那些臭男人。

过去她不懂，现在她都算是十六了，他害怕有些人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那些目光让她想到野兽落在猎物上的贪婪与占有……

正因为懂了，她才希望娘能找个好人家嫁了，那样自己和妹妹也算有了着落，不用再担心一个不小心被人掳走……

她一直都害怕，特别有一天遇到二婶，她打量自己的目光，就像看一件物品一样。

马玉兰听了大女儿的话，轻轻笑了笑，道：“小苗小艾，我知道你们跟着娘受苦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不管怎样，咱们娘仨个，一定会越过越幸福。”

两个女儿点点头：“娘，不管你嫁与不嫁，我们都支持你。”

说完，两个孩子又往马玉兰的怀里偎了偎。

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均匀的鼾声。

马玉兰看着睡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