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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

高栎在尚书府蹲守好些时间了,可算叫他逮住人,却发现这药人行踪鬼魅,杀人无形,他根本来不及拦人。费了一番苦功夫,才堪堪拿住人。

药人被抓也不挣扎,乖乖任他摆布,高栎还觉得奇怪呢。

和凌斐恣汇合后,押着药人赶往御书房。

将将踏进,便听得肖政山那老狐狸撕心裂肺地呐喊。

“圣上!孙媳之死老臣也很痛心,刘大姑娘硬要把孙媳的死扣在老臣头上,老臣是万万不依的!”

高栎嫌恶地押着人往旁边站了站。

谢端邑眯眼打量他手里的人。

这人……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前面的人并不知晓后面的情况,双方还在据理力争,谢稟听得头大,索性等他们争执完,在出言解决。

双方争着争着,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劲,抬头一看,果见谢稟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二人一时噤声。

刘青倚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老头争论半天,不觉脸上臊红,可即便如此,她仍梗着脖子,小声说出最后一句。

“臣女从未说过要将小妹之死扣在太尉头上,无论事实如何,绝对和太尉府脱不了干系。”

肖政山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敬佩她的胆大包天。

或者说可笑的无知。

圣上都已龙颜不悦,他看了都得闭口,这姑娘还上赶着触怒龙颜,简直愚蠢至极。

上方的人眼神阴沉的仿若要杀了人般。

刘夫人心惊,慌忙拉住人往后拽,惶恐道:“圣上息怒,臣妇的女儿不知规矩,望圣上宽恕。”

“……”

谢稟望着下面一众惶恐的人,内心轻叹,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视线转向谢宁川这边,眉毛挑了挑,明白他这是站在刘兹这边。

“摄政王,这是何人?”

高栎押着人上前:“禀圣上,便是这人杀了刘尚书府的证人。此人木讷无神,无论如何逼问都不开口,瞧着模样有些奇怪。”

众人好奇打量这戴着紫色面罩的人。

果见其眼神空洞,神色可以称得上麻木,呆呆地任由高栎拿住。

倏忽间,药人猛地转动脖子,直愣愣盯着姜止的方向,喉咙里传出嗬嗬声,神情依旧是木讷的,但依稀能看出多了几丝激动。

姜止只觉自己的心脏狠狠一跳。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钻入四肢骸骨。

众人的视线被药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勾住,下意识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谢宁川阴寒着脸,这才悻悻收回目光。

凌斐恣处变不惊,接下高栎的话:“大理寺的人已经验过尸,确认肖公子是溺死的,不过身上有一处伤口,并不致命;新娘子是自杀的,刀口深浅不一,显然是自杀行为,且新娘子死时怀有身孕。”

刘二姑娘是自杀的,叶庁早已查清楚,刘兹一家是知道实情的。

说是自杀,更像是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尚书府一家的生机。

只有事情闹大了,上面的人才会重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岂会看不破这点。

肖政山脸色铁青,语含怒气:“孙媳既是自杀,便不关老臣的事。凌侍卫说我孙儿是被他人所杀,那凶手呢?”

言语间丝毫不在意已经死去的刘二姑娘。

他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盯着刘青倚,质问她:“是不是你们怀恨在心,杀了我孙儿?!”

刘青倚瞪大眸子,面色苍白无血,柔弱的身子骨再也撑不住,狠狠咳嗽起来。

“太尉说臣女乱扣罪名,那太尉此番言行,与臣女何异?”

“这人杀了臣女府中的奴仆,倒是让人怀疑是否是太尉的手笔。”

肖政山反唇:“可笑,本官会如此蠢笨么?”

事情辩来辩去,依旧说不出眉目。

气氛再度陷入僵持。

谢端邑听得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