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向来是床头倒架床尾和，凌顺棍夫妇打打闹闹一辈子，磕磕绊绊半生，都头来，了解彼此的还是对方。

“没事的，妈，爸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习惯了。”凌大明抬手拉住李丽华的手，不让她激动。

李丽华手舞足蹈半天，对凌顺棍的做法始终是不合人意，时不时的瞪几眼，内心不服气的想法可想遇见。

凌顺棍就像没事人一样，靠在柜子边上，嘴里的烟抽的一锅挨着一锅，头顶上烟雾缭绕的蓝色，像是云端里的彩霞。

“妈，你最近还好嘛？”凌大明第一次这么贴心的问候李丽华。

凌大明的变化让李丽华内心最柔软的地带为之一颤。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李丽华为他操碎了心。何曾听过他这样低声细雨的问候。

李丽华眼眶湿润的看着凌大明，眼里的感动和想念，都化着无数的泪水脱眶而出。能在孩子面前哭成这样的，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

“大明……”李丽华泣不成声。

“妈，你怎么还哭上了？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凌大明急忙拿起旁边的抹布，在李丽华的眼角擦了。

“妈没哭，妈是感动。”李丽华眨巴着眼睛说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像个大人一样，跟妈坐下来聊天。”

李丽华拉起袖子掩了一下鼻子，从她的抽泣声中可以听出她此时心里暖洋洋的。她擦干眼泪收拾心情。

“妈。”凌大明拍着肩膀安慰，“以前的我不懂事，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请你们放心。”

凌大明眼神坚定的看着凌顺棍夫妇。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往日那个地痞流氓横行乡里的他一去不复返。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脱胎换骨的凌大明。

凌大明这样的变化是凌顺棍，甚至一手带大他的李丽华都始料未及的。

“大明，我的儿子，你真的是长大了，妈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妈的好儿子。”李丽华激动的抽着嘴角。

李丽华抱着凌大明抱头痛哭，就像遇到多么大的伤心事一样。就连街上走过的路人都不由的停下脚步听一耳朵。

“这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村长娘们哭的那么伤心？”

“谁知道，也许又跟村长闹腾，或者是大明那孩子出事了？”

“好了，好了。别乱猜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管好自己就行。”

村里的人向来都是八卦一阵也就算了，两个相伴的人互相拉扯着离开。

一旁的凌顺棍听着李丽华嗡嗡的声音，感觉脑袋里有无数只苍蝇在乱飞。他不耐烦的站起来，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你能不能好好的别哭，让别人听到了丢不丢人，好好的家没事就让你哭出声来了。”凌顺棍指着李丽华的脑门儿责骂。

“我怎么了？儿子有出息还不让我哭吗？我把家里哪里哭坏了，我高兴的哭也不行吗？”李丽华把头一扭开始抱怨。

“行行行，你没错。”凌顺棍懒的狡辩，“孩子回来这么久了，是不是也应该吃饭了？你不饿他都饿了。”

凌顺棍没好气的看着外面的太阳提醒，折腾了一上午，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的时间，说起来你那边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