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以黄昏为界点,像倦鸟归巢,踏着日落的余晖各回各家。
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
漫步在鹅卵石铺成的山村小道上,身边的巫迪海兴致颇高,说了一天也不觉着累,此时还天南地北的侃侃而谈。
她面泛些许疲惫之色,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所有心思都在洛见荀身上。
忽然感觉无数道视线聚集而来,抬头时他们却不约而同挪开视线。是各家各户的水瑶族人,看似在各自院中忙着自己的事,却总是趁她不在意全部盯过来。
像是在打量动物园的动物,不禁头皮发麻。
现在住的房舍是巫迪海的家,因为他们住下,巫迪海搬去和他师父巫天启同住。
快到房舍的时候,巫迪海刻意放慢脚步。见她魂不守舍直接往房舍里走,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咬咬唇,犹豫片刻,追上去。
“你不用过多担心洛见荀体内的葬花骨,师父正在想办法,想来不日将有结果。”
“谢谢。”
见他锁眉看着,嘴唇几次微启,欲言又止。撩过脸上凌乱的青丝别到耳后,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还要话要说?”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是否吃得惯水瑶的食物。水瑶一族向来吃得清淡,若是你不习惯,我另外吩咐人给你做。”
“贸然前来已是叨扰,岂还敢做其他要求。清淡好,刚好清清肠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巫迪海急忙摇头,憨笑着摆手告别,随后快步跑开,身影很快被到来的黑暗吞噬。他只是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也开始幻想若是时间定格,便能好好保藏她的模样,那该多好。
刚推门进去,就感觉上空凝绕着一股不祥之气。郎天一抱臂坐在角落里,脸色铁青。郎慧心在旁边焦急劝着。魏方站在床边守着洛见荀,看脸色也不是很好。
见她回来,郎慧心忙跑过来,刚要说话。郎天一忽然起身嚷嚷着往外走,听意思是想单独住个房间。
她不劝也不拦,在郎天一过去时绊了他一脚。
郎天一险些趔趄摔到,恼怒扭头瞪了她一眼。
她毫不退让的直面迎上,霎时火药味弥漫。
眼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郎慧心忙拉住郎天一,“鼻涕虫你干嘛……”
“难道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我郎天一就不是兰陵郡王的世子了?凭什么谁都能欺负我!”
无视郎天一的愤怒,走到床边坐下。洛见荀还是没有起色,昏迷不醒,有些糟心。
见郎天一说话越来越大声,肆意发泄情绪,有些恼怒的攥紧拳头。刚要发作,被魏方拦住。
无奈,扭头看着郎天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究竟在闹什么?”
郎天一一箭步窜到她面前,不满的双眼圆瞪,“难道这破地方就没多余的房舍,非要让我们挤在一起?抱歉了,我自幼习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若是和你同住一块也就罢了,可某些狗奴才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还敢给我脸色看了!”
“郎世子,卑职怎敢给您脸色看,方才不过是……”
“狗奴才!奴才永远是奴才,主子们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滚到外面待着去!一身奴才的臭味,都把房子给熏臭了。也不知道识趣一点,非要我说出来,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做奴才……”
在郎天一的骂骂咧咧声中,魏方的脸色愈发难堪凝重,摆手作揖往外走。
“魏方,留下。”
“苏二小姐,郎世子说得对。您们都是主子,魏方一个奴才,岂能和主子们同吃同住。”
魏方说着快步走出去。
郎天一却还不解气的叫骂,“奴才就是奴才,一点也不知道转弯。也不看看人说的是客套话,还真敢和主子们抢床睡。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活该被骂的夹着尾巴走……”
她扭头一记眼刀,吓得郎天一打了个寒噤,撇撇嘴不说话了。
“若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