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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他还出国探望什么病人

“怎么?来送葬?”徐可气息弱弱地白了一句。

郝思嘉杏目圆睁,火气蹭地就往上冒。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尖利刻薄为什么没有被打磨光滑,反倒是有变本加厉的趋向?!

连她这个做女儿都学会了明事理,改自己的个性,就那么难吗?

郝思嘉紧紧攥着床单边缘,指甲隔着床单都扎得手心疼。

她不是没有想到更尖利的话来反击徐可,诸如“难怪郝中明要跟你离婚”“有些人注定孤独终老而你就是这种人”之类的话,齐齐携带着恨意争先恐后涌来,堵得郝思嘉喉咙发痒。

她一旦说出任意一句,十有八九都能让徐可气得背过气去——然而站在徐可病床边拌嘴的胜利,于她有什么意义?

用恨意结束徐可的生命并非郝思嘉所求。

她要的,是徐可对傅盛朗的肯定,徐可越是不肯接受傅盛朗,郝思嘉就越想证明徐可是错的。

这种争强好胜的心情,和报复无关,它类似于一个理想,类似于郝思嘉人生中一直仰望的一个山顶。郝思嘉想要战胜的,是徐可施加给她的至高无上的权威感。

为着心中清晰明朗的终极目标,郝思嘉强逼着自己把怒火压下去,“你这些年判断一个人的好坏,都全凭自己的直觉吗?”

“看不惯我,你可以不来,想走随时也可以走。”徐可的冷漠和咄咄逼人在郝思嘉看来生硬又幼稚。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仍然不愿意从自己塑造的高台上走下来半步。你惯于活在灯光鲜花喝彩掌声的包围里,隔绝了人间烟火,隔绝了最贴心的母女亲情。

郝思嘉屏息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见证我的幸福吗?”

幸福,你知道一定会幸福吗?或许现在幸福,但你能保证一直幸福吗?

徐可的眼睛闭了又睁,“你懂什么叫幸福吗?一个男人,三两句话,哄得你心花怒放,那就叫幸福了?别跟我谈幸不幸福这些虚妄的东西,只有能紧紧抓在自己手里的,那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你一昧活在荣誉和骄傲里,你不是觉得挺幸福吗?荣誉和骄傲,什么时候是实实在在可以握在手里的东西?

郝思嘉在心里无奈地笑,到底是她自己错了,她怎么能选择跟徐可谈婚姻幸福呢,这既伤害了徐可,也弄迷糊了她自己。

而郝思嘉更明白,她现在不适合为傅盛朗辩白,否则在徐可眼里她就真的成了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一旦徐可自以为是地确定了郝思嘉深爱傅盛朗到无法自拔的程度,那之后任凭郝思嘉再说什么,徐可都会当成无稽之言。

郝思嘉正在想要怎么跳出这个话题时,徐可突然又问了句,“去过他家了吧?”

“嗯。”

徐可也不意外,继续问,“他妈妈给你包了多少?”

包什么?什么包了多少?

郝思嘉有点懵。

等她想明白时,徐可已经强撑病体要坐起来,“他妈连见面礼都没有给你!?”

郝思嘉这回真的被自己的慢神经拖累惨了,再想开口,却已经百口莫辩,撒谎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他们家这样对你,你还坚持要给他们家照顾老人孩子,非要嫁过去?!”

郝思嘉唯恐徐可被气得背过气去,万千想说的话都摁回自己肚子里,转了话风,恭敬顺从,仿佛还应生出几丝悔意,“我总觉得照顾他的家人,也是爱他的表现,所以没有计较那么多……细细想想,我是有点心大了……唉,总之你先别问了,我自己想想清楚。”

这话听得徐可心气平顺,她本身也因为身体的疼痛而难受痛苦,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劝说郝思嘉,看她口风变得合心意了,终于才舍得安心躺下。

徐可的恢复情况令人堪忧,除了刚醒来那会儿跟郝思嘉小争议了一阵,后来就陆陆续续地醒,但精气神都不足以聊天谈话,唯有眼皮眨眨。

郝思嘉实在不忍陪着看着徐可这样消退生命痕迹,于是把陪护的事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