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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红尘正好

二十三,糖瓜粘。

坊间讲“过了腊八就是年”,果然就有喜庆的事发生。

魏谦肺里的瘤子最终被认定是良性的,手术切除了,之后这位大爷为了表现自己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好生来了一通事后诸葛亮,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了,还抓紧机会得瑟,大言不惭地说:“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我放过嘴炮吗?就你们这些人,一个个上蹿下跳的……”

三胖一脸牙龈出血的表情。

好在,就在这时,魏之远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他跟三胖打了招呼,先把保温桶放在一边,然后蹲在地上,撩起了魏谦一根袖管——魏谦受了刀伤的那只手已经拆线了——魏之远从兜里摸出自己给他磨的那串木头珠子,缠了上去。

魏谦眨眨眼,奇怪地问:“你怎么想起把它带来了?”

魏之远头也不抬地说:“你做完手术麻药劲刚过,人还迷迷糊糊的时候自己要的,不记得了?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不清不楚地问人家‘我的珠子呢’。”

魏谦脸上颇为挂不住,不吱声了。

三胖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哈哈哈哈,‘我的珠子呢’,你怎么那么会要呢?我说,谦儿,红头绳你要吗?二尺长的,过年了,回头爹给你买去,爹有钱,给你多扯几寸,没事还能当腰带。”

魏谦躺在床上不能下来,只好用眼神表达“我要打死你”这个有点复杂的信息。

“哎哟,瞪爹啊,”三胖拍着自己的肚子,笑呵呵地说,“瞪我我可就走了,不爱看你那张晚娘脸。你们俩那个……那个什么,嘿嘿,我就不打扰了。”

这都哪跟哪?

魏谦:“滚蛋。”

三胖仰天大笑出门去,滚了。

魏谦这才偷偷去看魏之远,却发现魏之远正低头注视着他,他顿时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嗯,你那个……公司有什么事吗?”

魏之远:“没有。”

魏谦又问:“小宝呢?”

魏之远:“刚打电话跟我大闹了一场,嗓子哭哑了,说是订的下午的飞机,晚上就到。”

魏谦这回实在词穷了,魏之远就坐在他床边:“还有什么要问的?”

魏谦沉默了片刻,对他伸出手:“过来。”

魏之远执起他的手,坐近了些。

魏谦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而后略微下移,因为伤口而显得有些粗粝的手掌蹭过魏之远的脸,他说:“这回是真没事了,不骗你,别生气了。”

魏之远闭了闭眼:“我没有。”

“行了吧,从小气性就大。”

魏谦笑了起来,“跟小宝吵一次架,直到搬家也没进过她的屋门。”

“你居然还记得。”

魏之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瞳孔中似乎有两盏小小的灯火,灼灼地跳跃着,“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的事多了,你小时候不愿意上学,在学校门口跟我跳脚叫唤,还咬了我一口,结果崩掉了自己一颗牙,以为自己快死了,写成了人生中第一部大作。”

魏谦慢悠悠地说,“还有小宝,你们俩那会就跟一对斗鸡一样,从早打到晚,也不知道都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反正我是为了哄你高兴。”

魏谦:“胡说,你们俩打架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魏之远俯身伸手碰了一下他的嘴角:“那谁知道?反正你现在都还在笑。”

魏谦尴尬地敛起不由自主上翘的嘴角,随后他想了想,抱怨说:“不过没几年,后来你长大了,就不怎么跟我亲了。”

魏之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魏谦莫名其妙地问:“看什么看?”

“不是不跟你亲,是已经不敢和你亲了。”

魏之远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了他的钱夹——他的钱夹长期在裤兜里塞着,被各种材质坚硬的牛仔裤磨损得很快,至今已经换了七八个,但翻开以后,相片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