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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想要大逆不道地摸一摸

转眼,一个学期就到了头,期末考试了。

考完试那天,学校里的学生们一窝蜂地涌而出,宋小宝的裙子不小心被一个撒欢叫喊着跑过去的小男孩挂住了,书包拉链正好卡在了镂空的花边上,一下就撕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

小宝狠狠地皱了皱眉,可是毫不知情的小肇事者早跑没影了,她也没办法。

魏之远到家的时候,宋老太还没回来,他看见宋小宝坐在沙发上,腿边放着宋老太平时用的针线盒,把裙子底下烂了一部分的花边全部撕了下来,低垂着头,仔仔细细地把裙边往上折起,笨拙地拿着针线锁一条针脚弯弯扭扭的边。

魏之远问:“你干什么呢?”

他突然出声,宋小宝猝不及防地被扎了一下手,她甩了甩手,呲牙咧嘴地抱怨说:“哎哟哥,你吓我一跳,我这个裙边扯了,缝不上,只能全撕下来重新缝一个边。”

她话音顿了顿,歪头看了一眼:“完了,好像有点歪了。”

小宝同志的手工能力难以企及劳苦大众的基本水准,从来是手比脚还笨的,也从来没有自己缝过衣服,以他们家眼下的经济条件,名牌是不用想,但给小姑娘买一件新衣服还是不算什么的。

可宋小宝这个“有条件要撒娇,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撒娇”的大娇气包却连提都没提。

魏之远才知道,大哥不见了,不止给他一个人造成了压力。

小宝缝歪了,只好用小剪子把线剪断,拆下来重新弄,可惜没过多久又歪了。

她难以忍受地叹了口气,把针线摔回了针线盒里,大概心里也很委屈,抽了抽鼻子,可是她抬眼看了看,发现只有自己和魏之远在家,于是又把眼泪忍回去了——她只是看起来小,其实并不小了,在她心里,魏之远和大哥奶奶他们不一样,大哥更像一个强大但是代沟深邃的父亲,魏之远是平辈的小哥哥,她不好意思在他面前也表现得那么不懂事。

过了一会,小宝走过来,拿走了魏之远尺子:“二哥你这把长尺子借我使使。”

说完,她弯着腰,趴在桌子上,用尺子压着边,艰难地走针,避免再次缝歪。

魏之远低着头,好像在看书,可面前的书却一页没翻,有好几次,他都想抬头对小宝说,别缝了,明天再给你买一条新的。

但他不敢。

家里纵然眼下宽裕,可是失去大哥就等于几乎失去经济来源,没有来源的钱,总有一天要花完的。

他们俩心里都怀揣着同一种恐惧,互相似乎都心照不宣地不捅破。

就在这时,三胖来了。

三胖总是显得喜气洋洋的,这家伙能日复一日的穷开心,好像有高兴不完的事,用魏谦的话说,就是他“脸上时刻泛着刚喝完喜酒的红光”。

三胖探头往屋里看一圈,疑惑地问:“哎,你哥那倒霉孩子还没回来?他是在哪被人抢去做上门姑爷,打算乐不思蜀了吗?”

魏谦他们一行人失去联系的事,在魏之远的要求下,谁也没有告诉三胖,三胖至今还被乐观地蒙在鼓里。

魏之远说:“差不多就是这一两个礼拜了吧,昨天听说往回走了。”

“哦,”三胖见他脸色坦然,也没往心里去,低头看了看小宝手里的活计,“宝儿,你这是要当裁缝啊?”

小宝抬起头,视线撞上魏之远,她打小不会看人脸色,此时却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进化到了一个新的平台——能看懂别人的眼神了,小宝配合着扯了个不甚高明的谎:“我不喜欢这个花边了,想弄掉。”

三胖理所当然地说:“不喜欢让你哥给你买条新的去,费这劲干什么?”

宋小宝是个实诚孩子,从来不怎么编瞎话,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连忙低下头,怀疑自己很快就要露馅。

好一会,她才抿了抿嘴,憋出了一句:“我……我想省着点。”

三胖吃了一惊,没心没肺地说:“瞧咱这妹妹,忒懂事,你哥那孙子要是听见,可真能瞑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