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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金锁肆

解辟寒心下着恼,心道,我跟个傻子打个什么,抽宝刀再手,让过一剑,顺势一刀砍在沈放臂上。这一刀入臂数寸,已伤及骨头。

沈放一个激灵,脑中似是明白了些,一个声响在脑子自语,我是谁?这是哪里?啊!是了,我是沈放,我在金锁家里,这恶人追来杀了金锁一家!我要杀了他报仇!我要杀了他报仇!他脑中略为清晰,一股冲天怒气直灌顶门。眼前之人十恶不赦,人神共愤,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沈放踏前一步,一招“星光北斗”直刺解辟寒上身“天突”“库房”“神封”三穴。

解辟寒冷不防他突然有了套路,慌忙使一招“把酒临风”挡开长剑。

沈放剑交左手,盘膝俯身反刺,这乃是一招“贵妃醉酒”接“犀牛望月”,端的是妙招。

但他剑法一出,反更不是解辟寒对手。解辟寒长刀霍霍,将他牢牢压制。

沈放越斗越是焦躁,他只想斩杀眼前之人,滔天杀意不可遏制,但越打越处下风,心中唯有仇恨怒意愈挫愈奋。

当日他赶到JdZ,谢少棠已经与他天人两隔,而今日小金锁眼睁睁死在他怀中。沈放心中激愤之情已不是言语可以描述,先前他神智尽失,出手杀了几人,被砍一刀后,神智稍复,但激怒之情却是越燃越烈。

此际出手之间,处处掣肘,这感觉却如火上浇油一般,叫他怒气愈旺。

沈放狂吼一声,剑法大开大阖,全然不去守御,招招都是搏命之法。

片刻之间,身上又中三刀。三刀刀刀深可见骨,血如泉涌。沈放状如疯癫,挥剑劈砍,渐渐又没了章法。双目尽是凶光,喉中嘶嘶作响,如同野兽一般。

解辟寒却是不惧,眼前之人不过是困兽之斗,仇恨又能如何,愤恨又能如何,江湖从来讲的也不是个理字,只有手底下刀剑本事才是真的。

他面带冷笑,全然不为所动,不多时又砍中沈放一刀。

此时沈放一身浴血,地上,墙壁全是溅的他身上之血,沈放全然不顾,只想杀人。他感觉不到疼痛,心中没有哀切,没有恐惧,没有焦躁,甚至连仇恨也没了,唯有无穷怒火。

怒!怒!怒!怒!怒!怒!怒!

他身上鲜血不断滴在地上,洒在墙上,他脑子里越来越是混沌,混沌之中,似有一狂怒的巨兽,仰头咆哮,想要挣脱出来。他心脏如要爆裂,一股狂怒喷薄汹涌,身体发肤,每个角落都被怒气填塞,突地他脑中一声异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破裂而出。他呆了一呆,随即一剑挥出。

只听归元剑一声清亮鸣响,如空山幽谷,凤雀长鸣。

解辟寒见他突然顿住,恍若木鸡,只当他已油尽灯枯,正要一刀结果他性命。突然沈放一剑刺来,剑一出手,奇慢无比,比三岁戏耍的儿童尚且不如,再看一眼,那剑更是慢的不可思议,在空中似是凝固不动。

但不知怎地,解辟寒目光竟也是跟着一顿,周遭一切似乎都跟着慢了下来,那剑似是毫无威胁,叫他毫无抵御之心。

突地那剑已不知去向,解辟寒只觉迎面一股怒气而来,那不是常人之怒,而是天神之怒,纯粹磅礴,充斥天地,让他不自禁的颤抖恐惧。越是害怕,那怒意越是狂暴,如同一只大手将他牢牢攥住,教他动弹不得。

脚下地面突如波浪般翻滚,天空陡然转动,越转越快,片刻天旋地转,仿佛乾坤颠倒。解辟寒头晕目眩,只觉站立不稳,魂飞魄散。只道自己做尽了恶事,天怒人怨,如今报应来了。

突然胸口一痛,剑已入体。

解辟寒陡然醒觉,硬生生朝左侧移了三寸,堪堪避过胸前要害,长剑穿臂而过。

解辟寒狂吼一声,飞身后跃,心中惊惧,无以复加。对方剑招一发,自己心神不守,忘了正与人对敌,忘了身处何处,只感到一股滔天怒意,如大海巨澜,瞬间将自己吞没。短短一瞬,各种异象纷至沓来,骇得他肺腑生寒,肝胆俱裂。

高手过招,乱人耳目实许寻常,虚实快慢都能叫人失了判断,但让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