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经过方才那样一闹，她有些累了。

上一次太子强迫之事，是她的羞辱，她不过是要楚懿偿一点报应，皇后这般不讲理，还想处决了她，她一时也豁出去了，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她的一双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懿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浮起一丝漆黑，“为什么一定要和母后过不去？”

“太子要心疼自己的母后，到自己的大殿心疼去。”

沈言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是谁一定要和谁过不去了？

楚懿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声音咄咄逼人，“母后本来有可能保留一丝余地，你却告诉母后，双生子并非和本宫所出，母后肯定了这个事实，以后只会对你赶尽杀绝，你还不明白吗？本宫是在担心你的性命。”

“噢，原来是这样啊，太子殿下还会担心我呢。”沈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难道，你不就是怕丢脸吗？毕竟戴绿帽子的人，是你。”

“呵，不错，本宫的确是顾忌自己的名声，可本宫同样不希望你，葬送在母后的手中，你以为你侥幸赢了这一次，母后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沈言，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太相信自己。”

沈言脸上很平静，“楚懿，其实，我一定也不稀罕你的担心，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考虑，我都不会感动，重新为你所用，你明白了吗？”

楚懿冷笑，“你以为，到了现在，本宫还会那么执着地，再想利用你？”

“难道不是吗？”沈言反问，“像我这种心不在你身上，孩子又属于别的男人的女人，你看中的，当然只有利用价值。”

楚懿感到心头上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看来，我们之间，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知道就好。”

沈言拍拍手，“楚懿，你早该清楚，对你，我是软硬不吃。”

她转身就走，楚懿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道，“阿言，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明明，她宁愿他痛死也无动于衷，他该愤怒她的无情，可是他也看出来了，她是的确半点也不会可怜她，胸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难以表达，他居然一松动，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带着哀求，卑微。

沈言像是没有听见，去了后院。

她不是说过他她软硬不吃吗？真的以为，她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头脑发热，要随他上战场杀敌，随时准备为他献出性命的少女。

楚懿垂眼看着掌心，曾经的温暖早就随风而逝，再也不会回来。

和她时常针锋相对，斗个你死我活，他也逐渐地累了，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能回到从前，花前月下，缱绻相依，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他是恨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可这何尝不是一种羡慕和嫉妒？

“给太子再一次伤害她的机会么？”

黑狐狸走进院子，踏过遍地鲜血，款款而来，点尘不染，血气之中，多了一缕淡淡的奇香。

“黑狐狸，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多管，你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这种事被撞见了，楚懿自然气急败坏。

“外人？”墨君逢轻笑，眼眸晦暗，“太子想要知道，太子妃当初，为何要协助你立战功么？”

楚懿一愣，“不就是她爱上了本宫，还有什么原因。”

“不。”墨君逢望着虚空，“你要说她当时爱上了你也可以，不过，她之所以喜欢你，是有缘由的，就是没有那一个前因，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可能会发生。”

“什么前因？”楚懿脸色一动，这下他是真的想要知道。

黑狐狸轻轻地笑了起来，“有一天太子会知道的，那时，你会比现在还要绝望。”

“黑狐狸。”

楚懿盯着对方，“请你务必告诉本宫。”

他突然有点害怕，他一直还以为，沈言喜欢他，是被他的魅力吸引，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