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特地叮嘱她，说是皇帝的意思，他也暂时没办法，说出了什么差错，连他也保不住她。

冬梅想了想，“娘娘不要生气，府内不能拿太子妃怎么样，府外机会多得是，娘娘总不能看着太子妃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来堂而皇之地霸着属于娘娘后代的一切。”

沈巧儿冷哼一声，“那是自然，这等天大的便宜，轮不到她沈言来捡。”

有了皇帝的告诫，不但楚翊，就连沈巧儿不敢再有什么手脚。

不过，沈巧儿总是往沁淑院那边去，与沈莞为难，沈莞也不客气，两边闹得鸡飞狗跳。

在沈巧儿看来，沈言既然不好动得，先把沈莞解决了也好。

这些事楚翊不是没有耳闻，比起沈言能够折腾出的动静，瑶堇院和沁淑院算是小打小闹，不会危害根本利益，也不会掀起大波浪，他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日，沈莞来见沈言。

“大姐，我心情不好受。”

沈言让她坐下，“你慢慢说。”

沈莞有些犹豫，碧霞端来茶水，她喝了一口放下，只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

“快要一个月过去了，殿下从未到过我那儿，他是不是把我忘了，或者说，他讨厌我。”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如果是等待，的确会让人煎熬。

沈言看她样子，以她对太子的心思，能忍到现在才来与她说，倒还算有些耐力。

“不，他知道有你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太子自诩是一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信仰的男人，他只允许自己爱沈巧儿，所以对你只能采取回避的态度，他也不讨厌你，说不定私底下还会对你有几分旖旎的念想呢，你没有触及他的利益，反而给了他快乐，他想恨你也恨不起来。”

沈言意味深长地说。

沈莞脸上浮起凝重，“这么说来，他永远不会接近我了吗？”

沈言摇头，“不，你要做的是等，上一次他对沈巧儿隔阂，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你把握住了，而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五妹，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你需要的只是耐性，你要让太子知道，你不会给他惹事，不会主动扰他，只会在他最需要，最寂寞的时候，为他排忧解难，这样一次次的，他就会记得你。”

沈莞听到一番分析，眸底暗淡的火焰再一次被点燃，她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大姐，是我急了些，我听你的，我等。”

沈言微微颔首，“那些功课不要落下。”

这个冬天总是在下雪，今日的雪，飘得很薄，落到身上轻若无物，沈言抱着暖手炉，披了一件披风，抱着紫金暖手炉，站在一株腊梅下。

空气中飘着冷香，沁入人的心田，“碧霞，摘些腊梅下来，阴成干花，放在香囊里，腊梅的香味，有提神醒恼的功效。”

沈言脸上的笑容恬静美丽，却又明朗空净，无尘无垢，尤其的唇角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楚翊经过她的院子，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愣。

只要不与他面对面，对他张牙舞爪，极近苛刻，他偶尔遇到的沈言，似乎都美得无法言说。

而在谢雁初和墨君逢面前，她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融洽和谐的，特别是对墨君逢，眼里似乎有对别的男人没有的东西，只有对他，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与在战场上的倾慕和深情天壤之别。

楚翊心头涌起一阵受挫感，还有懊恼，还有恨。

他此刻涌起一种感觉，仿佛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腊梅摘好了，娘娘快进殿里去吧，当心别着凉了，这雪呀，每天都能看。”

碧霞摘了大概三个香囊之多。

沈言也觉得身上有了凉意，正要进屋子，就看到楚翊立在院子外头，看样子站的时间也不短了。

“啊呀，有脏东西。”

沈言俯身抓起一团雪。

“什么脏东西？脏东西在哪里？”碧霞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