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夫人并没有理会张霁辰，而是很自然的坐到了病床的一侧，看着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张霁辰的祖父，眼神里没有刚才的狠戾，但是也没有多少悲伤，只是一种让人读不出情绪的怅然。

张霁辰看着这样的祖母，似乎刚才的愤怒情绪都无法爆发出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应该为祖母所做的一切很生气的，可是看到祖母年迈孤寂的背影，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虽然祖父给自己讲了关于阿茹和小雅的故事，自己也一直想要去替祖父寻找小雅的后人，弥补祖父的遗憾，可是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却是忽略了另外的关键人物，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祖母。

无论怎样祖母都是祖父的结发妻子，虽然张霁辰并不了解当年的真相，但是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由祖父叙述的未必是全部的事实，当然即便是祖母叙述，同样不会是实情的全部，因为他们都只不过是实情的一部分，都喜欢从自己的角度去了解和解读。

也许对于祖父来说，没有守护住阿茹是他的遗憾，可是对于祖母，这何尝又不是一种遗憾，自己的结发丈夫喜欢的想要守护的都不是她，她到底又是怎样度过这么多年的。

“霁辰，你先回去吧，让我单独陪一陪你的祖父。”张家老太太突然对张霁辰说道。

张霁辰有些犹豫，虽然他此刻也读懂了一些祖母的伤感，可是他现在只想亲自陪在祖父的身边，如果是别人照顾他自然是有些不够放心。

见张霁辰迟迟没有反应，张家老太太继而转向张霁辰，平静的补充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会伤害你的祖父，我们至少也是相伴大辈子了，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原来祖母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隐瞒他躲避他的追问而已，可是祖母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其他事情张霁辰可以找人调查，可是唯独到祖母这里，祖母的心中到底是如何盘算的，这是张霁辰如何都猜不出的谜团。

祖母有时和善，有些很可怕，到底哪一种才是真正的祖母，张霁辰一直怀疑祖母可能存在多重人格，可是由于证据太少，祖母又会躲避所有人，做事情向来缜密，所以张霁辰几乎就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快回回去吧，别让在家等的那位太过着急了。”

张家老太太看都没有看张霁辰，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的人，轻轻的抓住了张霁辰祖父的手。

张霁辰听得出来，祖母那句话明明就是在指慕雪晴，祖母从来都什么知道了，他知道慕雪晴在等他，同时还在告诉他早点回去不要让慕雪晴过于担心，可是祖母为何又选择让冯笑笑出现在这里？为何又要维护冯笑笑，非要她平安的生下孩子。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可是张霁辰却是又加确切了自己的内心，他不会让自己步入祖父的后尘，他此生只会选择一个人去爱，而那个人只能是慕雪晴，再也不会是其他人。

张霁辰走出病房，外面的人早已经是散去，就剩下了闵特助，张霁辰了解这些人的心思，那些张氏家族的股东们无疑都是见祖父病危，关心张氏集团的估算问题。

见张霁辰从病房走了出来，闵特助上前一步，“张总，已经都安排好了，凌霄已经开始行动了。”

张霁辰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坐车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公司附近的公寓，因为此刻慕雪晴还在家中等着他回去吃晚饭。

在病房之前，张霁辰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他叫闵特助在外面注意那些董事的动向，当然还要注意那个一直被祖母藏起来的冯笑笑，一旦是冯笑笑即将离开，就要凌霄悄悄跟上，至少也要知道祖母到底是把他安排在何处。

凌霄听从张霁辰的指令，一直都没有在医院出现，甚至由于要调查一些张家和张氏集团的陈年旧事，他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在张氏集团出现了，久到都有人开始以为他已经离职。

不过凌霄最近倒是也没有闲着，他一直在暗处调查着曾经的事情，调查着张家老夫人的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