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怔,眉目流转间,似有一丝决然之意。
时至今日,我也不想和她拉扯不休,收回表情就要转身进房。
感情里,痴心更甚的那一个,总是很可怜,但对于我来说,她再纠缠,便是可恨了。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
脚步一顿,我回头望向一脸漠然的她。
“正好,我也不需要。”
嘭——关上门,沉沉舒了一口气,她想左右我的心,但偏偏不能让她如意,她越是叫嚣,我越是要不以为然。
如果她以为还能像上次一样成功让我离开,那她就错了,此时此刻的我,除了陆致,已经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
没有牵挂,没有弱点。
唯一能让我主动放手的理由,就是陆致爱上了别人,但他不会,所以我也不会放手。
许久,外面没了声音,像是已经离去了。
又过了许久,有人推门进来,彼时我已和衣躺在了床上,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只是翻了个身。
“忙好了?”
那人嗯了一声,顺势躺在了我旁边。
“过来。”他的声音带了几分疲惫,缓缓朝我招了一下手,我顺从地靠过去,靠在了他胸膛间。
“刚才我碰见夏安了,看她那表情,似乎对你还没死心。”我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往后的某一天,还能看见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近你。”
诚然,我是一个女人,大度是一码事,但自私又是另一码事。
在属于我的爱情里,我不希望还有别的女人来打扰,特别是像夏安这样的女人。
“不用管她。”陆致偏头在我发梢落下一吻,语气低沉了下去,“陪我一个小时,我睡会儿,不然等明早婚礼前,我都睡不成了。”
“好。”我抱紧他。
爱情里是相互信任的,既然他让我不要管,那我就不管。
明天……是一次新的未来。
我无声笑了笑,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
有你在,特别好,真的。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已经逝去的父亲,他站在大海的尽头,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面容黝黑,满脸都是皱纹,一双手满是做苦力留下的伤痕。
可就是那样一双不算厚实,甚至丑陋的手,无怨无悔将我从出生养大了成年。
他踏着大海的波浪朝我走来,走到一米处,却又停了下来。
“爸爸……”想要伸手抱他,可他的身影却突然朝后面移去,我急急忙忙停下来,他也停了下来,始终与我隔着很近,但却无法触碰到的距离。
“阿囡,就要嫁人了啊……”他沙哑着声音,面容间有柔和的笑容。
我点点头,一瞬间泪如雨下。
“真好,我的囡囡终于找到值得托付的人了。”
“是……爸爸……”我哽咽着,悲痛欲绝,有一种明知是梦境,却甘愿沉浸在其中,不愿就此醒来的无奈感。
“囡囡啊,往后要好好的,不要难过,不要哭,也不要恨谁,爸爸只要你好好生活,好好开心地笑……”
“知道……爸爸……爸爸!”梦里,我撕心哀嚎着,可那道苍老佝偻的身影还是渐渐消失在了海面上。
“爸爸……”呢喃着,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下了雨的夜晚很凉,即便身处在室内,可还是令我忍不住伸手去抱身旁的人。
伸手一摸,摸了个空,缓缓睁开眼,旁边的被窝已凉。
脸上湿漉漉的,这才惊觉自己的泪水已打湿了枕头,抬手擦了擦脸,不应该是这样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胡玲欠你的,必须得还。
必须还……
咚咚咚!房门被人轻声敲醒,我赶忙披了一件外套打开房门。
“您好,沈小姐,我们是来为您梳妆的。”一名外国人挂着灿烂的笑容朝我打了声招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