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抬起下巴,随着我的目光也望向半空。
萧索夜空里,除了皑皑白雪,还有几颗忽隐忽现的星星。
“阿嚏!”伴随着喷嚏,我冷不防打了个冷颤。
齐珏回头看向我,很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我身上。
“别……”我伸手拒绝,他却一把按住我,“穿上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话看着我的时候,嘴角虽待着笑,可眸底却是一片忧伤。
我一愣,低下头沉默下来,算是应允。
在车上,我们闲聊了两句,大多都是关于这一年的生活状况,除此之外,我们都非常聪明地将感情二字掩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送我到楼下,齐珏站在车前并未随我一同上楼,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他就站在道路边,静静地看着我,任凭白雪飘落在肩头。
“回去注意安全,空了再联系。”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压抑,我打了声招呼,赶紧逃回了楼上。
回了屋,并没有开灯,反而不受控制地站到窗前,撩起窗帘往楼下看。
那道身影笔直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望着我刚才离去的方向,他的肩头,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我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那道身影的方向飘移到街道角落,失落的眸子微微一怔,瞬间睁大了几分。
那是……
哗地放下窗帘,惶恐地转过身背抵住墙,他怎么在这里?
颤抖着手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屏幕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未接来电,难道说,在离开公司前,他就已经在等我了。
握着手机正愣神,冷不防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吓了一跳,我定眼点击进去,是一条新短信。
:早点休息。
我忍不住回头看向楼下,齐珏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离开了,而在街角处,那辆黑色的车子依旧静静地停靠在路边上,路灯下,有细细密密的白雪随风飘荡着。
他完全知道,可却没有出面,他一点也不生气?
迟疑地回头看向手机屏幕,坚硬许久的心突然软了下来。
想了想,我给他回复了一个“好”字。
回复过去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外面,那辆车子缓缓启动,然后调转车头,平稳地驶入了幽深的黑夜里。
呼了一口气,我转身往房间走去,心情复杂不已。人累,心也累。
翌日,一束光线从窗户缝隙里斜斜倾洒进来,痒痒的,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特别想赖床。
“阿嚏!”揉揉鼻子,我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昏沉沉的。
又感冒了,这身体还是和原来一样,弱不禁风的很喃!
头晕鼻塞,整个人难受得不行,没有胃口吃早饭,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走出楼梯口,旁边小巷里突然走出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人,我眨眼的功夫,他已低着头绕过我往楼上走。
大冷天的,包裹成了一个粽子,要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这才大清早的,为什么还戴着一双白手套?
不过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或许人家怕冷也说不定,我摇摇头,没做多想,大步踏进了雪地里。
在公司里忙碌间,周直连着发了几条信息,大多是在痛斥我的不真诚,也明确告诉我希望我不要再打扰他,这几条信息算是表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彻底结束。
我望着手机哭笑不得,这个周直未免也太奇葩了点,一个人几乎可以演完一场独角戏。
这方作罢,那方又登场,期间花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一脸郁闷地问我怎么有了男朋友也没说,还问我是不是原来那个。
总之唠唠叨叨一连串,最后实在受不了,我直接回复她了一句。“嗯,花姐,我和以前那个男朋友合好了,最近就要结婚了,谢谢你,不好意思啊。”
在电话里,花姐愣了愣,半晌才干笑道:“没事没事,感情的事嘛,谁又能预知未来,没事的,不用在意!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