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除了吃饭,我基本处于沉默的状态,可一旦进入到工作,我又静悄悄地自动换了一副态度。
我还没到要与世界同归于尽的地步,一辈子那么长,生活还在继续,我不可能一直一蹶不振。
前段时间住院的所有费用,我用微信的方式转账给了齐珏,如果收现钱,我知道他是不会收下的,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真怪不得任何人,只能说一切都太凑巧了,该我走那么一遭。
写完文案,我靠在办公室里歇了一会儿气,气温逐渐回暖,但好在还能穿着毛衣长裤,可以将伤口遮得严严实实,不会被人发觉到任何的端倪。
休息途中,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待在小小的空间内,我觉得安全感会更足一点,在里面待了半会儿,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一群人进来。
“我今早进公司的时候居然看见陆总了!这就跟中彩票一样的几率啊!”
几个年轻女人嘻嘻哈哈谈论着关于陆致的话题,我弯腰洗了一把手,自动忽视掉她们的谈话内容。
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又听见她们在说着什么:“陆总的手好像受伤了呢,包裹着白纱布,要不是我凑上去离得近,我都不一定能发现。”
“受伤?怎么会?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前拥后呼的,回家以后估计也有一两个保姆前前后后伺候着,怎么可能会受伤,一定是你看错了。”
“对对对,我看你就是太激动了,看花眼了!陆总是谁呀,人家一身都金贵的很,又怎么可能受伤。”
“呃……可我明明看着他的手缠着几层白纱布啊,这我不可能看错的呀。”
离去的脚步顿了顿,我没有回头,陆致受伤?他哪里有什么一两个保姆,独身一人,跟我一样。
但这并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我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待在警察局的那几人因为磕药,并伤害未遂,虽然判了刑,但也只是一两年的功夫,对于这个结果我有些无奈。
反倒是齐珏安慰我,叫我不要在意,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对的,一切都过去了,人还在,比什么都好。
天气回暖,气温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二月一过,三月春暖花开。
趁着周末,齐珏开车来接我,我们去了郊外一处山顶,桃花满山遍野,站在最高处往山下看,一览无遗的好风光。
踏春的游人还不少,齐珏带着我从山顶转到南面的半山腰,这里人不多,阳光从头顶洒下来,暖暖的,除了新鲜的空气,剩下的就只是扑鼻而来的花香。
我在一棵桃花树下停住脚步,一阵微风吹过,几片花瓣飘零而下,伸手接住一片小巧薄薄的花瓣,放在掌心里轻轻捏揉着。
“我们在这里歇会儿脚,等会晌午又再上去,山顶有座寺庙,我们去吃斋饭。”
身后一道脚步声踩着松软的泥土慢慢朝我走来,然后在我身旁停下,我转头望去,齐珏的侧脸微微上扬,在花海与阳光间,俊朗得似一幅美仑无比的画。
“好。”我笑了笑,迎着阳光看过去,能瞧见他嘴角那一抹安静祥和的笑容。
赏了一会儿花,我们便起身再次往山顶走,但却不是桃花林,而是沿着一条清幽的山路一直往上爬,在山顶的另一端终于发现了寺庙屋檐的一角。
“累不累。”走在前面的齐珏回头,朝我伸出手,我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故意拍了一下他的手,笑道:“还是我自己走吧,难得出来锻炼一下身体,我又不是小孩。”
齐珏只是笑笑,自然地收回了手,但却放慢了脚步,与我并肩走着。
这条小路并不宽敞,所以两人走着的时候难免会挨得很近,近到他的手背时不时会擦碰到我的手。
快到寺庙门口的时候,还有数十道台阶,爬了这么久,说不累是假的,更何况像我这种缺乏锻炼的人。
手突然被人一把反握住,我心头一惊,蓦然看过去,齐珏对我一笑,说:“不要在我面前逞强,我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