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寒风,我坐地铁回了公寓,夜晚关灯之前,我已自动将夏安在咖啡馆里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抛在了脑后,追求陆致的女人何其之多,我也知道她三番四次来找我的用意。
她说不放心陆致,其实是见不着陆致对任何一个女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陆致对我的帮助,在她看来,却成为了阻碍她和陆致之间在一起的危险导火线。
只是我不明白,她既已是陆致的未婚妻了,又何必对我耿耿于怀。我和陆致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还是说,是她爱的太在乎,所以她才更加的小心翼翼,唯恐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我缩在温暖的被子里,望着头顶的灯失笑,确实,当初就是因为我对林大华太放心了,所以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如今这种地步。
这样一想,似乎也能理解夏安的心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太瞧得起我了。
呼,关灯关灯,我想这么多干什么?不是纯粹给自己找烦恼吗!不再多想,伸手按媳灯,躺在被子下面伸了伸胳膊腿,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然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闭上眼,一夜无话。
离打官司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除了忙碌的工作,还要时不时提防林家的一举一动,身心疲惫不堪。
顾佳听说我要和林大华打官司,一到周末就想要拉着我去寺庙烧香,以求佛祖保佑。我一天到晚累得要死,跟近来满面红光的她比不得,自然是婉拒了她的好意。
不过顾佳也不恼,买了一大堆零食瓜果跑到我屋,和我靠坐在茶几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在这上海,也只有和她能推心置腹的聊聊天。
“你有把握吗?”她磕着瓜子,撇眼问我。
我洗了苹果,正在削,嘴上漫不经心回答她:“不知道。”
电视里播放着苦情偶像剧,顾佳的最爱,不过此刻的她却扔掉瓜子,向我凑过来,低声问我:“那个大律师怎么说?”
齐珏啊?我想了一下,说:“他暂时没有和我联系,估计是忙别的事情去了,本来插手我这件事也是他专职之外。”
“噢……”顾佳愣愣地点点头,自顾自说道:“不过陆总给推荐的人,应该没得错吧。”我随着她笃定不疑的目光,也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没告诉顾佳,齐珏很可不能不会亲自来处理我这件官司,那张法院传票来的太突然,太着急,将我和齐珏双双击倒在原处,彼此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本以为林大华会一直拖延着,哪曾想?会到被他反过来将一局。
一开始,我们都没在意,只想着把证据整理一番,然后找个时机再起诉林大华,再者,目前齐珏手头上也有几件重大案子,一时也脱不开身来专心处理我的事。
打官司不是过家家,他那些案子在经受我这件事之前就已经谈好了,连开庭日期也已经择好了,不可能因为我这件事而推开别人的诉求。
不过齐珏叫我放心,到了开庭那天如约去就行,他可以暂时帮我联系一个律师,在他看来,我这件事问题应该不算大。
我心里虽然忐忑,但也无法,只能按照齐珏说的,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加油加油,胜利的日子就在前方。”顾佳扬起灿烂的笑容,脱掉鞋子站上沙发,双手握拳,连声高喊了十来遍加油,我被她的举动逗笑,心中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半个月晃然而过,在这短短的时日内,没有人来打扰,可越是这样平静,我越是觉得不安。
到了开庭那天,我起来的很早,头一晚基本没睡觉,睡不着,整晚都在心慌慌,愁得快要一夜白头,这件事对于我的意义来说,堪比结婚那天的心情。
顾佳很讲义气,早早开车将我送到法院大门,对着我一番加油打气后,这才不甘地离去。
为了打这场官司,我请了一天假,顾佳没法陪在我身边,而齐珏如今在另一个地方,替别人打官司,也就是说,我今天,是一人之战。
迟来一步的律师是个女人,带了一副黑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