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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赵庸月是怎么死的

于是,这件那么多人盯着的安元武失手打死赵庸月的案子因为安元武的抗诉,有了新的疑点,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可都是户部的人,且事后安元武的确安然离开了户部。

京都里关于这个案子于是有了许多的猜测,御报对这个案子开放式的报道让酒肆茶楼里开始了无数种答案。单单杂耍戏就有了好几种唱法。

特别是如今杂耍戏分为好几种流派,各流派之间并不服气,经常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往往是一天之内,在同一个戏园子,两场戏就是两种针锋相对的唱法。

有一说是安元武打死了人之后打出户部逃离,这种说法很快被否定。虽然户部都是文官,可安元武是个连重天境都没有过的人,户部位于京都内城,如果里面真的打将起来,街面上巡逻的羽林军不是吃素的。

第二种说法是安元武打死了人,户部的人并没有拦他,让他跑到张华农府上躲起来了。这是最接近现实的说法,可不要说京都百姓,连一部分与户部打交道的京官也不信。

户部官员因掌管钱粮,向来眼高过顶,怎么可能由着安元武打死了人逃逸?

不信这个说法的人都是没有机会见到户部官员卑躬屈膝的人,所以不知道户部官员“眼高过顶”是分人的,他们不能算“眼高过顶”的傲气,只是“欺软怕硬”的见人下菜碟而已。

于是第三种说法在京都渐渐流传出去,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这种说法就是安元武的确推了赵庸月,可赵庸月并没有被安元武一把推死。

这很容易被人接受,一个大男人,被人推了一下就死了,这个说法太荒唐了。人们最后一致认定,他只是摔倒了,所以户部的人没有挡住安元武,安元武进京住进义父家天经地义,根本就不是去躲藏。

那赵庸月是怎么死的?这只能问户部在场的那些推官们了。

监察院看来在这个案子上是顺乎了民意的,他们也认为这个推论成立。于是先提审在场的推官,扯出许多赵庸月的陈年往事。

孔谦在监察院的调查一开始时并不在意,这是个很明显的案子,安元武误杀赵庸月,赵庸伯也没有打算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和中州王闹翻。

依着孔谦的经验,这种案子纠缠不休也没有什么意义,最后不过是判安元武赔偿赵庸月遗孀一些钱,中州王对赵家有个交待,案子也就结了。

至于街头巷尾的杂耍戏?孔谦根本不看这种不上台面的戏剧,所以没有因为这唱的越来越离谱的戏烦恼。

可后来孔谦却发现户部被监察院带走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那天只要是露了脸的,都被带去监察院问话,最后连他因病在家休养的小舅子李元朗都被监察院带走,孔谦这才觉得情况不妙。

第一次进入监察院的人都会对这个不知为何有着一种阴冷之气的机构,产生一种惧意。

这里光线不暗,陈设也极为简单普通,可依旧让来到这里的人,总有一种站在坟场之感,更不用说四周墙上挂满的刑具,刑具上似乎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痕……

坐在审讯室上位的是监察院政律司司正阿四。阿四戴着黑皮面具的脸上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和一张紧抿的有些苍白的薄唇。

这张写着“我是酷吏”的脸和周围的刑具,都在告诉所有被带到这里的人们,今天要么招,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本官这次审理的案子,是赵庸月在户部院中被杀一案,只要据实回答,本官不会为难你。”

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心惊肉跳,赵庸月一个从不管事只拿干俸的小官,他的死几乎把户部闹了个底朝天。想打听消息也无从打听,因为所有被带进监察院的人,都还没有出去。

本来以为有这么一干人等做证见,犯不着和那粗莽的汉子争强斗狠,没想到现在这一干人等都成了疑犯,证见已经不算数了。

说是“据实回答”,却都是阿四在说,听得人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

渐渐的,听得人心里更加不安,不是在审赵庸月被杀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