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还是不敢,本王没说错。”
他信誓旦旦的声音敲在她心际。
她是不敢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邀请你看戏么?”
百里偏头,突然岔开话题。
“记得。”
“不许几日就上演了。”
她得离开这里,不然,再等等,她或许就真的不敢了。
“那些女人莫非又找你的事?”
云夏椋微微蹙眉,沉声问道。
岂止是找事?连阎王爷都出动了。
“你知道一个人最薄弱的地方是哪里么?”
她眼眸骤浓,浓的看不到底。
“如若不交手,如何知道?”
看她脸上仅存的一点笑意也尽数散去,云夏椋回道。
“你可知凡是人都有的最薄弱的地方?”
“什么?”
她突然认真起来,莫名的认真,看得他心尖一颤,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恐惧。”微微眯眼,唇角缓缓漾起笑意,带着嗜血,“凡是人都会有的恐惧,谁也躲不过。抓住他的恐惧,就像是抓住他的死穴一般,一击即破。”
“哦?你且说来本王有什么可恐惧的?”
“不知道,”凝神看过去,“我没有发现,就像我没发现我自己的恐惧一般。”
“但是人就会有怕的东西,你我不会例外。”
“你有事瞒着本王。”云夏椋蓦地勒紧缰绳,胯下马乖乖停下,安静立于路边。
“没什么好瞒的。”百里耸肩,“不过是跟你说说而已。”
“你若不肯说,这猎就不打了。”
他皱眉,收紧双臂,口气中略带些威胁。
“说打是你,说不打也是你。罢了,都依你好了。”百里嗤笑一声,“百里正好要去不知戏台。”
“戏台?去哪里布置?”云夏椋心中一动,抿唇问道。
“乱坟岗。”
莞尔一笑,好听的嗓音清灵穿透树梢,惊起枝头飞鸟。隔世般清冽的声音,散发着来自遥远地狱下亡灵的阴沉。
“你的戏台倒果真有意思。只是不知除了本王,是否还会有人赏脸。”
沉声一笑,接道。
“不赏脸又何妨?”挑眉,趴在他耳边,淡淡说,“都麻翻了怎么样?”
“恩,不错。”同样挑眉,他点头,“本王对这部戏很感兴趣。”
“是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没彩排过的戏,的确很有看头。”
“彩排,是什么?”
云夏椋微微一皱眉,低声问。
“就是,没有练过。”
“你可知乱坟岗在何处?”
他问道。
“你不正要带我去么?”
心照不宣的大笑,百里暂且放开心里那些莫名的感受,心紧跟和沸腾的马蹄驰骋。
乱坟岗在京城东郊区百来里开外。每到夜幕降临,这里便是人人避讳的地方。时常有幽绿色火焰跳跃在横七杂八的坟头,更多则直接在来不及掩埋的死人身上,诡异邪魅。甚至正午阳光照射之下,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几分,却不真切。
两个大活人兀地站在那乱坟岗的边缘,看着没有任何生气的坟地,过了许久,竟再次心照不宣地笑出声:
“这的确是个好戏台。”
“不过是味道不太雅致。”
百里又加了一句,率先跨过脚下已经有些腐烂的尸身,超中央走去。
“有时候本王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是和不是,没什么区别。”百里回头,莞尔一笑,那笑容带着隐忍不了的肃杀冷冽,“至少我这么认为。”
“不不不,区别大了。”云夏椋摇头,轻轻摆手,“本王不能喜欢男人。”
她走在杂乱的墓碑坟头之间,脚下是满布的尸体。一袭红色罗裙越发妖娆邪肆,绽放在墓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