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努力的抬抬手，轻轻的拍拍莫飞，声音极其微弱：“飞娃，你回来了，你是仙人了。好啊，好啊，想不到我莫庸这辈子竟然还能教导出一名仙人，好啊，好。”

说完之后，莫庸好似失去了最后的生机，手臂低垂下去。莫飞神色惊慌但是并未流泪，先生从小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莫飞一直记得，记得。

突然，莫飞并指一点将自身的灵力渡给先生。这种方法根本无法挽回莫庸的性命，但是莫飞不想让他含恨离世。

莫庸得到莫飞灵力的支撑，慢慢的回过神，再次睁开双眼。

莫飞看着在生死边缘游离的先生，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先生，您不是一直说今生最大遗憾是不能体会飞天的滋味吗，飞娃如今是仙人了，可以飞天了。”

莫庸听到此言，眼中竟然奇迹般的再次焕发出无尽的神采，完全不似一个将死之人。

声音也是大了许多：“好，好，飞天，飞天。”

莫飞轻轻的抱起莫庸，乘坐乌云团缓缓升空，冲出水雾，飞的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聚集在一起的莫家村人，看到莫飞抱着先生从水雾中飞出，皆是沉默不语。他们很清楚莫飞与莫庸还有莫山之间的情感，莫飞此种施为，显然是为了完成莫庸最后的愿望。

莫庸，在城里当过教书先生，喜欢稀奇古怪的各种传闻，总是叨叨着有仙人，想要体会飞天的滋味。

一开始莫家村众人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当真，只有莫飞天天追着莫庸讲各种仙人传说，并且在莫庸的教导下开始识字读书。后来，出现了翁缈之事，众人终于不再怀疑。

莫庸也为莫飞能够成为仙人非常自傲，毕竟，他可以说是莫飞的启蒙老师。有此学生当无憾了，莫庸时常这样说。

不过，莫家村之人皆能感受到，莫庸希望莫飞能够有回来的一日，给他讲讲仙人的真实生活是怎么样的。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实现了。不过，能够让莫飞带着莫庸体会一番飞天滋味，也算无憾了吧。

莫庸努力撑起身体，看看身下的俊美河山，吹吹空中醉人舒心的清风，脸上笑意极浓，哈哈笑了两声：“这便是飞天的感觉，天高地阔，任我纵横，哈哈。”

“飞娃，莫家村交给你了，我此生无憾了，哈哈，无憾了……”说完之后，莫庸身体的情况急转直下，再也不能支撑，直接倒在莫飞怀中。

但是，莫庸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断断续续的低语一声：“无......无憾了。”随即，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莫飞静静的飘在空中，任风吹乱了发，吹乱了心绪。

“先生，您走好，我会继续走下去，看看这天地，看着这仙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

“先生，你说世间有仙，那他们会饿吗？他们死吗？”

“嗯，这个嘛，根据这本《山河游记》记载，仙人有飞天遁地之能，与天齐寿，食露吞霞。应该不会死吧，但是也许会饿。”

“这样啊，仙人长得什么样啊，有三头六臂吗？”

“根据《无乱谈》记载，似乎有三头六臂，也有与常人无异的。”

“那仙人的尽头是什么，他们不会死，吃点露水就行了，也不用种地打猎吧。”

莫庸思索着：“不知道，等飞娃长大了，自己去探索啊，我等着你的答案。”

“好，我长大了要成为仙人，然后告诉先生答案。”

过往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慢慢涌上莫飞的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莫飞慢慢降下乌云团，看了聚集在一起的莫家村人一眼，微微点头一笑，随即飘入水雾之中。

此时，紫月已经将碎魂术施展完毕，见莫飞返回，便想要将得到的信息告知。

莫飞看了恢复些精气神的莫山一眼，对紫月淡淡的说道：“紫月，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先返回仙灵空间吧。”

莫飞之所以施展水雾将此地围住，一是不想让莫家村人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