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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观是菩提、不会是菩提

魏桂轻轻用手推了推裘保国,裘保国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回自己位置。

魏桂的目光跟着裘保国一直没有离开,裘保国在她目光的注视下,仿佛没有感觉到魏桂的目光一样,稳如泰山的坐着不发一言。

魏桂无奈的一笑,将空碗再次朝裘保国推了推,“你把碗拿回厨房。”

裘保国看都不看魏桂说,“不急,放着生不了根。”

魏桂没有再继续支开裘保国,又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我在被骗去边境的路上,逃跑两次。第一次就被掰断了手腕儿,第二次被打的浑身是伤。那时候民力凋敝,虽不至于十室九空,但是也是跑好远都找不到可以求救的人,后来干脆就认命了。”魏桂转头看向裘保国,裘保国并未像以往那样给予回应,魏桂无奈只好继续说,“我是被裘娟的阿爸,用两斤粳米和暗窑的老妪换回去的。并不是裘娟的阿祖从人贩子手上花钱买回去的,之所以那么说,是不想有人用那种肮脏的地方议论我而已。他家祖上确实是科举中举的举人,还跟蔡锷将军做过书吏,蔡锷将军去世后,厌倦官场躲到滇省边境苟安。裘娟的阿祖吴关安自幼受父亲亲自教导,虽博古通今但为人迂腐刻板,被人称呼‘吴举人’,逐渐反倒没有几人记得他的原名。吴关安曾经去四川投靠过吴佩孚,之后吴佩孚要北上,他觉得不妥,于是又再度躲回滇省边境。”

魏桂说到这里,觉得咽干,忍不住轻咳一声。裘保国看了她一眼,起身到茶几给她倒了一杯水,而后放到魏桂旁边桌上,继续坐回自己的位子。

魏桂碰了一下杯壁,觉得温度正好,拿起水杯连续喝了几口,继续说道,“裘娟的阿爸吴青山,为了雪祖上前耻,跟随万家的万隆老爷子和万家长子万呈在边境从事反特务工作。我在吴家见过万隆老爷子几次,只是后来,万般皆是命。万老爷子67年被召回一走就音信全无,万呈当时也才22岁,吴青山17岁,几个毛头小子离了万老爷子,行动除了处处制肘,还危险重重。71年吴青山受了很重的伤回来,我都以为他挺不过来了,请了赤脚医生,一天不间歇的灌药,他烧了三天三夜终于和阎王爷争回了一条命。他伤情大好后,在吴关安的主持下,我俩成了亲,做了夫妻。他有坚定的信念,理想的抱负,没人能留住他,半年后,他又走了,他更愿意继续他的事业。哪朝哪代的海晏河清不是靠尸骨堆砌而成的?再回来时,已是一捧骨灰。来人只说他们中了算计,被土炮炸死了。”

裘保国起身拿起杯子又去给魏桂倒了杯水,魏桂看他佝偻的脊背,心中有些酸涩。轻轻吸了吸鼻子,不想,她这轻微举动还是被屋里的人注意到了。

裘保国身形一顿,假装无事的将水杯放在魏桂手边。

裘正沉浸在自己处理不当,导致母亲旧事重提的愧疚里,此时看到母亲竟心伤轻涰,更是羞愧难当。从小到大,裘正极少见母亲伤心,仅有的一次就是裘娟出嫁时,母亲角色尴尬,喜宴都没有出席,而是站在村口看着接亲的车队离开,那一天,母亲粒米未进,父亲也坐在老屋的堂屋抽旱烟,裘媛负气离家回了学校。而自己则陪着新婚半年的妻子在自己的小屋里风花雪月。这一次,因为自己告诉妻子,母亲拒收了段宏远归还的赤玉镯,妻子心中不愿而迫使母亲旧事重提,都不用母亲埋怨自己不孝,自己都自认是个“不孝子”。

裘媛不理解母亲的伤感由来,无法忘怀一个人那是记忆的不曾淡化,可是父亲四十几年如一日的嘘寒问暖都没能顶替那个人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吗?

权策距离魏桂最近,所以魏桂紧随裘保国身影的目光,权策全部看在眼里,他知道岳母应该是感念岳父多年的休戚与共而伤感的。

魏桂无心情理会几个人的心思,继续说道,“裘娟的阿祖因为受不了打击,自此缠绵病榻,两年后也走了。万隆老爷子回到滇省找我们的时候,我就准备带着孩子离开了,当时就拜托老爷子更名改姓,不做段家人,也不想做吴家媳。”

裘保国听到魏桂这样说,面色明显好转,又要去给魏桂倒水,魏桂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