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卫湛的声音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余悠悠背过身去，已经不想理他了，忽视他那凌厉吃人的目光，闭眼睡觉。

宫人们脸色煞白一片，白芷白苏更是大气不敢喘。

“你叫谁滚？谁叫你跟朕如此说话的，余悠悠。”卫湛火冒三丈，身上暴戾气息恨不得将人吞没。

“如此放肆，简直目中无人。”

见余悠悠还是没有理他，闭了闭眼，卫湛声音透着阴凉，视线突然看向白芷白苏，说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一字一句，“将她们带下去，杖毙。”

两人直接扑通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余悠悠瞬间睁开眼睛，“住手！”

她从床上起身，看着眼前的卫湛，努力忍着怒气，“有什么你冲我来啊，干他们何事，你这么喜欢杀人，来杀我。”

卫湛双目赤红，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的眼里似是能喷火，余悠悠冷笑一声，“你爱威胁人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果然人性是无法改变的。”

“你说什么？”卫湛咬牙切齿，脑海浮现出卫储高傲站在他面前同他说教，“你生来便是冷血的，你无法共情他人情绪，你就是个怪物，这是天性，不要妄图改变，没用的。”

渐渐的，他眸底变得一片猩红，就那么瞪着她，“带下去。”

余悠悠拦在白芷白苏他们面前，“卫湛，你有什么气可以冲我来，你不必如此。”

只听他开口，像是在说什么随意的话“朕现在心情很不好，他们必死。”

余悠悠闭了闭眼，“你说，你想怎么样，我做还不行吗。”

卫湛呼吸一紧，看见了她眼底的无奈，更加愤怒了，“你说你错了，不该忤逆朕，此事便作罢。”

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开口，“我不该忤逆你，都是我的错，皇上你高抬贵手，饶了她们吧。”

嘴上这么说着，可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敷衍至极，卫湛心里更堵了，“还不够。”

“还要怎么做？说吧。”她的声音冷淡至极。

卫湛眼神有些飘忽，看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

“还是想杀人吗？”余悠悠问。

卫湛没有回答，余悠悠拿出弯月刀，把刀递给他，“是我惹你生气的，是我忤逆你的，要杀便来杀我。”

卫湛看见弯月刀后，瞳孔微缩，原来弯月刀竟然在她这里。

见他不接，余悠悠强硬的塞进他手里，“皇上请便。”

张德看的心惊，今日之事犹如见鬼了一样，今日的皇上很不对劲，还有这公主，胆子大的不像话，她是第一个跟皇上说滚的人，也是第一个敢骂皇上还好端端的人，张德觉得今日的事情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卫湛握着弯月刀，各种情绪翻涌，让他窒息，眼前的人一晃，他下意识的扶住她。

余悠悠挥开他的手，自顾自上了床，“我头晕，要杀要剐随你便。”

卫湛手一空，立在床前就那么看着她，只有紧捏的拳头能看出来，他此刻有多愤怒，“皇上，膳食来了。”

卫湛看了一会余悠悠，转身，“今日之事朕便不与你计较了，看在你陪太子公主解闷的份上，解除禁足。”

说完一甩衣袖，离开了。

张德等人连忙跟上，还以为今日会见血，没想到这公主都如此过分了，皇上非但没怪罪，还解除了她的禁足，简直见鬼了一样。

从那以后，两人一连两天都没有见过面谁也没有理谁，各忙各的。

入夜，卫湛躺在龙床上，神色飘远，那日过后，他便没有梦到过她了，即便梦到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真实的同他亲近，不是怒瞪着他，便是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那晚她说过会一直来陪他的，果然是梦，不过梦过于真实，有时候他觉得她真的来过，不过养心殿守卫森严，除非她是鬼，否则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