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淑英也是瞠目结舌,人家也懂这个,毕竟她爹实在是太懂了,甚至比杨约看的都通透。
“此事不能让玉致知道,”裴淑英色变道。
杨茵绛点了点头,一脸无奈道:“本想着这次路过洛阳,给她一些方便,好早早怀上太子的孩子,如今看来,暂时不必了,也瞒着淑仪和凤儿吧,她们三个平日比较亲近,万一说漏了嘴。”
崔谓道:“太子的意思是,您私下嘱咐世子,让世子来劝陛下,当今之世,也就世子一个人,能劝的了陛下了。”
“他没有这个本事,”杨茵绛道:“陛下让杨暕去江都,郢回就劝过,还挨了一顿训,劝不住的,陛下和皇后对江南太过向往,就算冯盎真的反了,江都也不会有问题。”
崔谓叹息道:“江南如果不能尽早平定,荆州那边,四郎是顶不住的,一旦让萧铣霸据荆州,这乱子就没完没了了。”
“那也没办法,”杨茵绛面无表情道:“世事如此,非我等所能改变,陛下带着左右翊卫和左右备身府,我们的安全没有问题。”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考虑方式的不同。
杨茵绛只想着叛军不会对她们造成威胁,不会像杨铭那样,去思考叛军会给这天下带来多少灾祸。
而前方车队中,收到奏报的杨广,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精神大振。
为啥?北征不利,威望受损,他现在也需要重新竖立自己的绝对权威。
在他看来,冯盎如果不乱来,无妨,要是敢乱来,他便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岭南问题。
首先,他有这个实力,其次,他打岭南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正常来说,江南乱成那个样子,谁都知道岭南是个火药桶,一般都会选择安抚,免得这个火药桶给炸了。
但是杨广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撸了冯盎的左武卫大将军。
人家冯盎真的不想反,但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暗示冯盎,你早晚会收拾人家。
为了自保,也不能不反了。
当然了,冯盎这种世家大族造反,口号一定是伟光正的,绝对不会牵扯杨广。
你别干了
六月二十一,杨广抵达洛阳。
这边自从收到皇帝要南巡江都的消息后,便一直在准备船只。
杨广第一次巡游江都,六千条船,第二次五千条,这次肯定别想了,不可能有那么多,能凑出两千条,已经很不错了。
往河北山东江南运输物资,征调了太多的船,不过主要的那些大楼船,肯定没人敢动。
这些船就像洛阳紫微宫一样,是皇帝的私产,杨铭也没胆子动,要是真能动的话,这些船改成战船,能抵五个襄阳水军。
紫微宫,徽猷殿。
杨广一身常服,身上没有丝毫旅途劳顿带来的疲惫,整个人仍是精力旺盛,在看着宦官们整理书架的藏书。
一众高级别官员,就坐在这里。
“九百万石?去年只有这么一点粮食入库?”杨广没有回头,皱眉问道。
独孤纂赶忙起身:“回禀陛下,上交岁粮的,只有河南和荆州,其中河南所缴岁粮,不足前年的五成,荆州不足七成。”
国库归民部管,但独孤纂是洛阳尹,四大仓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有监管之权。
“往年又该是多少?”杨广明知故问道。
大家清楚,这是找茬骂人呢,所以一个个的都悄咪咪的不敢吭气。
独孤纂咽了口唾沫:“前年情况最好,河南一地上缴岁粮八百一十三万石,荆州七百二十万,两地共计一千五百三十三万石。”
“呵呵……”杨广转过身来:“这么大的亏空,你是怎么办事的?河南有兵灾,可以原谅,荆州去年没有吧?怎么就少了这么多?”
荆州也不归我管啊?我是看仓库的,又不是收粮食的?独孤纂嘴角一抽,看向民部的侍郎韦津:“这个……得问韦侍郎啊。”
韦津赶忙道:“前年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