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乃兵家常事,鱼俱罗之败,败于兵力不足,加上对方早有防备,在堂阳县以逸待劳,当年我率军进入河北,曾路过此地,这里地势平坦,无险可依,无势可借,不宜决战,由此可见,那个高应年选在这里迎击鱼俱罗,是早有预谋的,应是知兵之人。”
接着,李靖看向杨铭,道:“鱼俱罗身为赵郡太守,熟悉河北地形,我以为,还是应该用他,其他人可为辅助,以史大郎为上选。”
杨铭点了点头:“吃一堑长一智嘛,不应因一时之失,就彻底否定一个人,这样吧,传我令,着山西境内,太原、上党、临汾、绛郡,募兵一万人,以鱼俱罗为行军总管,乔钟葵为总管长史,史怀义为总管参军,务必于一个月内,平定叛乱。”
众人纷纷点头。
韦津和韦约这对堂兄弟对视一眼,深感杨铭处事果断,怪不得平汉王,灭土谷浑都是人家去,确实是厉害。
人家这样的安排,用意明显,乔钟葵和史怀义,说白了就是去盯着鱼俱罗的,让鱼俱罗完全遵照杨铭的意思办。
兄弟俩离开王府之后,同乘一车,韦津沉声道:
“你觉得,秦王不会是故意想让鱼俱罗输吧?好让更多的人对齐王不满。”
韦约顿时皱眉道:“你怎么想的?这么大的叛乱,秦王会在这个上面打主意?不要这么小心眼,你知道人家为什么病了吗?”
“为什么吗?”韦津好奇道。
韦约破口道:“被齐王给气的,河北那边告状的信函一封接一封,听说已经死了十几万人了。”
“他还能因为这个生气?”韦津不太理解。
韦约叹息一声:“刚开始我也不理解,工程死人,很正常的事情嘛,但实情是,秦王确实是因为河北百姓受难,民不聊生,而导致彻夜难眠。”
韦津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韦约嘿嘿笑道:“秦王府文学杜如晦不是娶了韦彤的闺女吗?我从她那知道的。”
韦津皱眉沉默许久,叹息道:“还是杨素和裴矩厉害啊,咱们家也是时运不济,谁能想到太子会早夭呢。”
“咱们眼下应该和齐王划清关系,保持中立,再观后效,”韦约小声道。
韦津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王府内,高玥突然来找,而且希望与杨铭单独交谈。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眼下丈夫虚弱,杨茵绛不放心,蹙眉道:
“有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高玥点了点头:“我只跟殿下一个人说,王妃想知道的话,可以以后询问殿下。”
“暖冬凉夏也不能留?”杨茵绛皱眉道。
高玥摇了摇头:“不可对第二人言。”
杨茵绛沉吟片刻,看向暖冬凉夏,道:“搜她的身子,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杨铭忍不住笑了:
“至于吗?又不是外人,不用搜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辽西走廊
高玥来找,杨铭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大事?
实际上,却是一件顶破天的大事。
眼下住在秦王府的高玥随从,只有七人,住在晋阳楼的,有四十五人。
高玥来找杨铭,是要告诉他,两个月前,她有三个随从不告而别,离开了京师。
本来高玥不怎么当回事,心里盘算着人各有志,自己的随从本来很多就是旧齐遗民,自己早已不是公主,人家没必要再跟着她受罪。
结果就在前几天,晋阳楼那边,又走了七八个,高玥这下子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她去了一趟晋阳楼,询问留下的人,这些人为什么要走。
起初,没人告诉她,但后来在高玥用计诱导之下,得以知道事实。
高句丽那边,有人从去年开始,已经在积极笼络旧齐遗民,其目的如何,高玥也不清楚,但她知道不会是好事。
她的随从多是渤海人氏,离京之后,多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