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点了点头:“放心。”
陈淑英本来已经睡下,却被人硬生生喊起来,睡眼惺忪,蓬头垢面。
“怎么了?”陈淑仪眯着眼,迷迷糊糊道。
杨铭见状,无奈的摆了摆手,什么兴趣都没了,
“没事了,你走吧。”
陈淑仪一脸发懵的看向杨茵绛,后者微笑道:“殿下想让你侍寝,但你好像没有准备好。”
“啊?”陈淑仪一愣,呆呆的看向杨铭,她确实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你才刚成婚啊,正妃侧妃都有了,还能想起我来?
陈淑仪想了想,诺诺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
杨铭脱靴上床:“算了算了,改日吧。”
杨茵绛赶忙给陈淑仪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就当杨铭刚刚迷糊着的时候,感觉到被窝里有一条光溜溜的手臂伸了过来,
他已经闻到那股熟悉的体香了。
但是他真的困了,
你随意吧,我懒得动了……
母凭子贵
杨铭很清楚,自己在荆州不会呆多久的。
这次离开之后,不到一年,他就还得回来,祖母独孤伽罗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于仁寿二年过世,那么祖父杨坚应该也错不了,会在仁寿四年的八月份,驾崩。
祖母过世与祖父过世,这是两个概念。
杨坚是皇帝,当他病危的时候,会牵扯到一件大事,皇权交接。
历来皇权更迭,就没有不出事的,即使老爹现在是太子,照样躲不过。
历史上,差点让杨广同志栽了跟头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兵部尚书柳述,兰陵公主杨阿五的丈夫,一个叫元岩,现任门下省给事黄门侍郎。
大隋有两个元岩,都是出身洛阳元氏,一个给蜀王杨秀做过益州总管长史,死的早,另外一个就是门下省这位了。
所以杨铭在离开之前,特意找到裴矩密会。
两人就坐在裴矩的书房,所有下人全部屏退之后,裴矩皱眉道:
“殿下有事情需要交给我来安排?”
杨铭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想跟你谈论一些事情。”
“但说无妨,”裴矩道。
杨铭道:“岳丈认为,杨素今后当如何呢?”
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裴矩沉吟片刻后,坦然道:“当会有一段低谷。”
厉害,果然看的透彻,杨铭笑道:“怎么讲?”
裴矩道:“时值今日,杨素已经是位极人臣,集隆宠名望于一身,朝中没有可匹敌者,这不是件好事情。”
“不错,”杨铭点头道:“苏威保守,不愿惹人,太过圆滑导致尚书省杨素一人独大,殊不知,他这个右仆射本来就是要制衡杨素的,但是他一味避让,让人难以理解。”
这小子是真不一般啊,朝局看的这么清楚?裴矩笑道:
“故意的,他和杨素不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在不过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来对付杨素,这叫以退为进。”
杨铭赞成点头:“我父虽是储君,但旧太子杨勇的势力仍在,杨素如果失势,于我不利,但是,正如岳丈方才所言,苏威已经把杨素架上去了,至尊不会允许一家独大的朝局维持太久,所以不出数月,杨素必然会往下走。”
此子足可与谋!自负如裴矩,眼下仿佛找到了能够交心的知音一般,开怀笑道:
“殿下的预判,与我如出一辙,御史大夫梁毗,这段时间,像是疯狗一样,在朝会不停撕咬杨素,显然背后有人授意,殿下觉得会是谁呢?”
杨铭伸出食指,往天上指了指,裴矩顿时大笑:
“厉害。”
杨铭笑道:“岳丈别笑,你也得小心自己。”
“我?”裴矩愣道:“难不成也会针对我?”
杨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