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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身体和灵魂再度分离。

他对身体的感知,是一只破了口的汤圆,粘稠的馅料包不住、缓缓往外流淌。

可他的灵魂却在高速旋转、四处横行,穿过了无数次闪回,无数个画面,不知道要过多久才愿意降落到他的躯壳。

于是齐释青把解药再度喂给他。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终于,等到天亮。

第五君睁开哭肿的眼睛,看向身侧那个死死搂着他、甚至还在他身体里的人。

他看了很久,久到身体不适地颤抖起来,那个与他一体的人感知到了,瞬间惊醒、看向他。

第五君眼泪砸下,沙哑着嗓子,叫道:

“哥哥。”

团圆(一)

第五君头痛欲裂,那两个字挤出来之后便没了动静。

随着记忆的回归,疲倦和疼痛接踵而至。第五君嗓子痛得如同吞了火烧火燎的刀片,这是用嗓过度且缺水的缘故——整整一夜过去,他一口水都没喝过。

托那个新县令的福,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加了料,他们什么都不敢吃,也不敢喝,生怕这场欢爱被无尽地延长,毕竟此地不宜久留。

齐释青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俯身在他上方定睛望着他。

身体下方传来羞人的感受——无法闭合的双腿中间,过多的解药吞吃不下,缓缓流了出来。

已经湿透的床单又变得粘稠了些。

第五君胳膊都抬不起来,更无法遮掩,他张嘴喘息着如同呻吟,艰难地睁开一线眼睛,看向齐释青。

齐释青墨发披散,坚实的臂膀撑在他两侧,皮肉传来的温度依然滚烫惑人。齐释青看上去又呆又清醒,整个人都是怔怔的,下一刻,硕大的泪珠就砸了下来,正好落在第五君的脸颊上。

第五君想咧嘴笑一下,可嘴角刚一牵动,酸涩就涌上心头,视线便模糊了。

温热的液体从酸痛的眼角溢出,慢慢淌过发丝、耳侧,最后被皱巴巴的被单吸收。

齐释青拥住他,第无数次亲吻他的睫毛,又轻柔地吮吻他的唇瓣。

胸膛再度紧贴,摩擦之间又带出了难以抑制的喘息。

“嗯……别……”第五君无力地推拒着齐释青的腹肌,但对铁板一样的肌肉来说这几乎是爱抚。

齐释青在第五君耳畔大口喘息,交叠的呼吸声是比春药效力更猛的催情剂,让他很难保持理智。他死死盯着糜红的床褥,玉白的躯体上覆着交缠的发丝,黑色和白色的长发如同一层蒙布,让第五君身前的伤疤不再刺眼。

“回去……再……”第五君手指抚着齐释青的喉结,几乎带着泣音说:“我嗓子痛……”

齐释青猛地撑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他看着第五君,低声说:“我们回家。”

天刚刚亮,屋里昏暗得很,只有红烛摇曳。

第五君像只乖巧的布娃娃一样被齐释青清理身体,浑身的骨头好似都被抽走,一丁点的力气都攒不出来,只能任齐释青摆弄。

铜镜倒映出他的满身红痕,第五君只瞥了一眼就把眼闭上了,与此同时他还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齐释青的体温,温度仍然高得不正常,显然春药的效力还没有散。

尽管如此,齐释青却克制着,没有弄伤他一点。

第五君面红耳赤地想着,无力下垂的手不慎碰到了齐释青身前的某个部位。他本以为是齐释青的七星罗盘,可紧接着反应过来,罗盘不可能是烫的。

第五君的手一下弹了回来,脸上绯红一片,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齐释青穿戴整齐,把散落在地上的花魁装束拿到第五君面前,用目光询问他该怎么办。

第五君看了会儿那件已经撕裂成破布的染血的裙子,咬了下嘴唇,视线飘向柜子。

齐释青立刻了然,从柜子里取出条干净的被子,把第五君包了起来。

“假发,和假面……”被裹成蚕蛹的第五君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