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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这些衣服里刚好有一件白衣。

第五君带着这些衣服回到了树林里,他怕用内力烘干衣物会让自己再吐血把衣服弄脏,只好将衣物晾在了高高的树枝上。

他就坐在司少康身边,等干净衣服晾干。

“幸好立夏了,衣服干得快。”第五君笑着对司少康说,“不然咱师徒俩都穿不上干净衣服了。”

等待衣物晾干的空档,第五君把玩着司少康戴过的两个人皮面具。

“师父,你说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第五君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连忙抬起头去看头顶的太阳——他只要低头去看司少康,眼泪就止不住。

“你说的对。”第五君望着飘摇的白衣。

“我已经是灸我崖的人了,跟别的门派再没有关系。”

“齐归死了。”

太阳从东边升起,慢慢挂在了正中,又缓缓向西边游移。

第五君将晾干的衣物取了下来,把司少康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仔细地为他换上那身白衣。

他端详着司少康,说:“师父,这衣服肥大了些,不太合身。”

顿了顿,他又说:“但师父仙风道骨的,穿什么都好看,都仙气。”

第五君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司少康的血衣脱了下来,随便换上了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旧衣服。

他将那个土坑刨得更深了些,把底部铺满了叶子,拓得非常平整,然后将司少康的遗体好好地放了进去。

在司少康脚下,第五君放入了他原本的那身白衣,还有所有的人皮面具。

第五君跪在这个野坟前,跪到了日落。

“师父,徒儿不孝。”

这是他第一次在司少康跟前,说自己是“徒儿”。

“徒儿违逆师命,不顾劝阻,一意孤行,擅离灸我崖。”

“徒儿跑得太远,让师父好找。”

“徒儿害师父……丧命。灸我崖路遥,徒儿无法将师父带回门派。”

第五君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他知道司少康为何让他快走,不要回来——那个杀了他师父的堕仙还活着,随时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再夺去他的性命。

他却又多讨要了一天的时间,最后跟师父说说话。

第五君给司少康最后磕了一个头。

“师父不要恕罪,请师父责罚。”

他站起身来,一抔一抔地将土浇在司少康的身上。

白衣仙人缓缓被黄土掩埋。

第五君给他的师父垒了一座土坟。他找遍了周围,只找到了几块平整的石头,他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上面。

在其中一块石头下面,他拿银针刻了很小很小的一行字:

「司少康与齐归之墓」

“师父,这不算立碑。”第五君在心里小声说,“我压在下面了,没人会看见。”

第五君在树林里完成了最后的易容。

他没有用什么换颜易嗓之术,而是用最笨拙的方式,拿土和泥抹在脸上,装成了一个哑巴叫花子。

他蹒跚着、踉跄着,躲避着人群,没有用轻功,一步一步,走回了灸我崖。

从司少康死去之后,第五君彻底地隐姓埋名、并且辟谷,几乎不从小吊脚楼里出来。

直到齐释青突然来到蓬莱岛东。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回到现在的时间线啦

心结(一)

第五君从司少康的墓离开的时候,刚入夜不久,而等他赶到银珠村的时候,已是夜深露重。万籁俱寂,一轮明月响当当地挂在天幕正中。

第五君一面想快点回去,给齐释青好好地编个理由,把消失一天这回事对付过去;另一面,他又不想惹人注意,生怕别人找到司少康的石墓所在,所以到了有村落的地方,他就让马慢了下来,马蹄极轻地往前跑。

终于,他进了银珠村。走上通往城镇中心的大路的时候,第五君看着前面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