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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页

萧越刚刚就坐在这里,就坐在他旁边,但他们根本是陌生人,萧越根本不认识他。

这样想着,他站了起来。

走上铺着厚重红地毯的台阶时,一只手拽住了他,逼停他的步伐。

红绳从袖口掉落,歪歪斜斜别别扭扭地挂在白得发光的手腕上,萧越把他当成没能及时离开的观众,客气地向他询问是否知道洗手间在哪里。

下意识的,秦段伸手将帽檐扯下来,完全遮住眼睛,闷头指了个方向,挣脱开那只拽着他的手,背着书包转身走掉了。

临走前,他看到了萧越细长手指抓着的奖杯,奖杯在记忆里模糊掉之后,他发现抓着奖杯的手上戴着红绳,红绳像朱砂一样,衬得那截发白的手腕沾染上了奇异的佛性。

很快,秦段又看到了那截红绳。

那天下午,正当他收拾书包,和许锐商量着等会儿回家打游戏,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一声响,是他们教室老旧的窗户被强力拉开的声音。

欻的一声,用了有些年头的窗户被人沿着缝隙推开,瘦长的手指敲了敲窗户。

窗边逆光出现了几个重重叠叠的人影。

萧越收回抵在玻璃窗上敲击的手,旁边的李砚岩开口叫了他们班里的一个beta,喊他和他们一块儿打球。

许锐往窗边看了眼,看到萧越李砚岩后边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两个手里拿了篮球。他喊住出门那beta,朝窗户仰了仰下巴,窗户边正是萧越那群突如其来、横行无忌的人。

他问:“你们”

beta摆摆手:“前段时间打了场球,认识了。”

秦段的视线都集中在萧越撑着窗框的手上,他是alpha,骨架大,手腕那截骨头突出,骨头上像是没有血肉一样,直接将皮肤顶起来,皮肤上挂着红绳,红色的编绳衬得他皮肤白得刺眼,和那天突然从红毯上长出来的手腕无异。

萧越全程挺冷漠的,没说过话,只是有些肢体语言。

秦段知道他面部表情是舒缓的,只是没有像聊天那会儿笑意盈盈而已。和踢球的时候也不一样,踢球的时候特别有生气,中球了会和身旁人一起欢呼。

在窗户旁站了会儿,萧越就离开了,收起压在窗框上的手,转身往后走,顺手拿过一个人手上的篮球,径直走到楼梯口。

beta出去后和李砚岩说了几句话,萧越也不急,就站在那里,目光随意地落在正在聊天寒暄的朋友身上,姿态松散地等着。

视线钻过敞开的窗户,秦段只能看到人影冗杂的模糊侧影了。

霎时,他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觉得很奇怪很不真实,但同时又巨大到让他不可忽视。

此刻,他发现他和萧越之间的距离不过是教室内外,可是这段距离貌似比球场那天还远,又或者比演讲比赛当天、比他送卷子上楼在十七班门口遇到罚站的萧越,比此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远。

他不甚清晰地感到一种无可阻挡的距离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低头给司机发消息,让他把车开到学校后门。

许锐对他这样做感到诧异,他没做出解释。

走到后门时,远远就能听见学校后门的球场传来球鞋摩擦地面以及篮球砰砰撞击地面的响声。

秦段只是往那边瞟了一眼,接着揽着许锐出了校门。

曾经:讨厌

萧越追上来的时候,只看到仓皇逃跑的人影奔过马路,马路在两条街道夹缝之间,狭窄且长,人车乱行。

前进的脚步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逼停,他双脚一前一后停了下来,长风衣拍打在他的大腿上,卷出海浪般的弧度。

车辆的遮挡散去,他抬头向街对面看,那道人影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有几个路人的目光追随过来,仿佛想看清这场追逐戏的始末。

可连萧越自己,这场戏的主人公之一,也没看明白现在是个什么走向。

他脸上仍然保持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