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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公馆(四)

杨旭文房间的门半开着,红色藤蔓格外茂盛,却并没贴在门上,而是在栏杆和房檐之间织成一张网,显出门前那一小片的空地。

……还有掉在地上的外套和长裤。

等几人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避开花苞来到杨旭文房间门前时,便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大家:“……”

门打开了很正常,人遇见危险也很正常,但衣服被扯下来丢掉正常吗?

谁干的?藤蔓干的?诡异操控藤蔓干的?

——不能细想啊!

房间里还亮着灯,想到之前的叫声属于男人,姜召秋打头阵,先探头进去瞄了一眼。

披着毛毯的女伴背靠床头柜,和她对视,惊恐地瞪大眼睛。

“你没事吧?”姜召秋示意身后的几个男性都别进来,快步过去,看见对方额头的血迹,又看到地上的烟灰缸,表情微微一变,关切地问道。

女伴摇了摇头,她死死地咬着唇,面色惨白,看上去受惊极大,以致于话都说不出来。

姜召秋安抚她换上衣服,同时也将目光放在床上那摊绿色粘稠物。

看有点恶心,甚至凑近了看后,能看到类似于昆虫肢体的小碎片。

她拧起眉,缠上整间公馆的血色藤蔓与长着的花苞,如果有虫子,那么确实符合一般规律。

但这么一大滩……不会是变异的虫子吧?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前方的窗户传来,姜召秋抬起头,看见从窗帘后爬出的好几只绿色蚜虫,瞳孔地震。

好大!

真的变异了!

“啊——!”

在几只绿色蚜虫朝着她扑过来时,她身后的女伴尖叫起来,姜召秋连忙搂住她,往房门口躲去。

郑丰留在后面,听见声音刚要焦急地探头,就看见最前面的阮和生一个箭步上去,与姜召秋两人擦肩而过的同时,拿起了衣帽架。

实木雕花的衣帽架像一棵小树,被年轻人挥舞得嚯嚯生风,那些拳头大的蚜虫全部或是被刺穿,又或者是被打出去,瞬息间没了活力。

滴滴嗒嗒的粘液从它们身上滴落,因其模样更为怪诞。

庄铮全程表情空白,目光跟着实木衣帽架放回地上,忽然腿软了。

好、好大的虫子!

本来长着茎干上密密麻麻的蚜虫就够可怕了,变大之后简直让人动都不敢动了——

在他快站不住的时候,后衣领好像被人提了一把,迫使他扶着门框站稳了。

但当他回头时,身后并没有人:伊戚靠着另一边,郑丰都快挤进去了。

错觉吗?他半是迷惑半是担忧地转回去,紧张地看着阮和生,又去看被姜召秋护着的女伴。

温苑在他身后有些新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阮和生与特殊事件管理局的两个人,都看不到她;她自知是力量不够,但刚才去拉庄铮时,竟然能碰到。

她看一眼伊戚,有心想问,但见他完全没看这边,还是忍住了。

屋内此时也平静下来。

“杨旭文失踪了,搞不好其他房间的人都遇见了一样的事。”郑丰说,“互相拜访的难不成是虫子吗?”

“那真是太可怕了。”阮和生叹息,真情实感地担忧道,“希望他们不要在害怕中出门。”

其他人都忍不住来回看了看他和衣帽架,以及蚜虫的残骸,觉得他确实有资格这么说。

和其他人在一起时,伊戚总是懒得说话,显露的冷淡与那张脸配在一起,让他在光下像极了颜色鲜艳的泥塑木雕。

他站在门口,无聊地接话道:“如果出门的话还好一点,至少不用重复麻烦的步骤了。”

其他人默默地看他:……公职人员还在这里,这样毫不掩饰的恶劣发言真的好吗?

“稍微耐心点吧。”阮和生天真地笑了,似乎觉得这只是一个玩笑般的抱怨,“无视过程,只奔着结果去可不算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