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恪眯着眼睛看了两眼，牵着于盛离开了房间。

于盛头也不回的离开，门在眼前合上。

佘恪转过头，透过最后的缝隙看见于子齐咬紧的腮帮子和眼里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气。

这种是最容易误事的，他视线落在僵硬着身体走在前头的于盛身上。男人显然也有些进退两难，他知道于子齐怨他，可他又下不去手做更多，那到底是他唯一的弟弟。

在佘恪眼里，于子齐就是个定时炸弹，是埋在暗处的引线。只要另一头牵上，随便一点火花就能将所有人炸的粉身碎骨。

如果是他，他不会手软。

人鱼垂下眼睫，在心里思索这件事和这个人该如何处理。却听前头于盛道：“过段时间能源稳定了，我就会将他送走。”他声音很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除了萨罗尔，随便哪个星球。”

于盛已经出逃了，将于子齐送回萨罗尔不亚于直接送他上刑场。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出星舰。

星舰砸出的一片废墟已经被清理成一片空地。舰队里的人围绕着星舰搭建一些简单的房屋。这里是雨林，往东走有一条大江，而往西走就是海洋。

夜幕降临，人们架起篝火，笑闹声混着虫鸣，佘恪难得品味到一点陌生的闲适。他被于盛拉着在篝火堆旁坐下，恍惚间好像回忆起些零星的过去。

他也曾和某些人一起在黑夜的树林里架起过篝火，在微凉的夜风里，在寂静的山海边，沉默着看天上的星河。

鱼汤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佘恪回了神。于盛坐在篝火旁笑着看眼前舰队成员打闹，他不说话打断，也不掺合进去，只是笑。

佘恪就突然想要说些什么，他想了一会儿，正准备张嘴叫他，却有个青年走上来笑着叫两人：“老大，你和佘哥也来玩啊！”

于盛一愣，融融的火光在他脸上和眼底跳跃。他了然的转过头来笑着看佘恪，整个人闲适又放松。

人鱼莫名就被感染，也起了兴致，他回头去看那嬉笑的青年：“你说，玩什么？”

青年神秘一笑，让开了身子。

却见十几二十个汉子脱了上衣，光.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此时正围成一个圈。他们笑着冲于盛道：“老大快来！我们赌了三盒午餐肉！”

佘恪眯着眼睛，听旁边的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

于盛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嘴角笑潇洒又帅气。他穿着黑色的紧身短袖，在佘恪身边撑着身体站起来：“三盒？不多来点？”

男生女生都爽朗的大笑起来，看于盛向那圈人走过去，尖叫声起哄声轰然在整个林间炸响。

“来了来了！”

“老大加油！干趴他们！！”

当初给佘恪缝针的那个小医生手里端着一个小杯子走过来，他声音也带着笑：“头一回见？”

佘恪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小医生哈哈笑起来。

那边的人为于盛让出一条路来，于盛活动着肩膀走进圈子：“谁先来？”

有一个高壮的男生走出来：“老大，我来！”

“哦哦哦哦哦！穆二！干他！”

“把老大打趴下！三盒肉!”

口哨声此起彼伏，混在人群的喧闹中，身旁的火堆噼噼啪啪的响，佘恪也不自觉露出期待的笑来。

“你们经常这么玩？”他笑着看摩拳擦掌的于盛，问身边的小医生。

“偶尔需要一点乐子。”文医生喝了一口杯子里烈酒，辣的呲牙咧嘴：“你就看好吧！”

两人很快在圈里打在一起，拳拳到肉的闷响声点燃了人群的那股压抑的野性。

在陌生的星球上，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彻底的发泄心里的沉闷和无措。于盛也很清楚，所以他笑的尤其爽朗。

佘恪看他们两人拳影交错，在小小的圈子里攻势凌厉，闪避灵活。没多久，于盛利索的一个扫腿将那穆二放倒，在人群的尖叫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