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希的生日在三月初。

因为是成年礼，所以办的比以往盛大。

孟父孟母特意请假回来，见证女儿正式成年的时刻。

孟家亲戚不多，因此孟父孟母也没有邀请其他人，而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饭店里吃了一顿饭，就算作庆祝。

晚上，绫希接到了矢雾的电话。

因为培训班是全封闭的缘故，少年没办法带手机进去，不过机构还是很人性化的，每隔一段时间会允许他们联络一次家里人。

“希希，”少年的嗓音温柔擦过耳畔，“生日快乐。”

“谢谢。”她弯了弯眸，因为成年，所以孟母允许她喝了一点酒，这具身体酒量一般，尽管绫希只喝了一点，还是不免有点微醺的飘忽感，她软乎地回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晌，绫希握着手机，静默了片刻，才小小声地喊他的名字。

“矢雾，”她长睫微阖，微微吸了一口气，“我有点想你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

“希希是在向我撒娇吗？”矢雾含笑问，他站在窗户前，柔软压下音调，莫名含了分缱绻意味。

“我也想你。”

“很想见你。”

绫希微微咬住唇，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见小小响起的啾咪声响。

微微压低的嗓音，像是情人不舍而又缠绵的亲吻。

似乎有人隔着手机，想要亲近她。

她耳朵一麻，揉了揉泛红的脸颊，控诉对方，“你干什么啊？”

虽然是责怪，但她语气低弱软软，反而像是另类的撒娇。

“预支一点未来的权利。”矢雾笑盈盈，“希希生气了吗？”

“没有，”绫希抱起一旁的玩偶，挡在脸上，“我只是觉得有点害羞。”

对方低低笑了下。

“不逗希希了，”矢雾见好就收，“等我回来。”

绫希乖巧地嗯了声。

隔了一段时间没说话的系统又冒泡了。

“宿主，你这是准备答应碎片了吗？”

绫希：“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

“白嫖一次爽一次，一直白嫖一直爽。”

系统：“……”宿主这是跟着法则学坏了。

绫希拖长了语调，“反正我又不亏。”

“而且虽然没当成碎片的霸霸，但谈恋爱也是可以的。”她微微遗憾。

“……”

既然已经成年了，那么恋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绫希和矢雾的恋爱还是没有告诉孟父孟母。

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自己，一成年就恋爱，孟父孟母可能要炸。

恋爱后的相处，和恋爱之前差别不大。

不，还是有差别的。

例如矢雾好像变得更加黏糊了。

房间里响起有节奏的敲击键盘的声响，绫希望着矢雾的方向发呆，培训班的课程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矢雾的进步飞快，正在尝试编写一个小软件。

绫希对计算机兴趣不大，也看不懂代码，但少年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跳跃，按出清脆的声音，他的手腕削瘦冷白，随意地垂下眼，视线聚精会神地落在屏幕上。

她视线一动不动，旁边的人顿了顿，手指顿住，“希希，别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