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气的交换是需要肢体接触的。

矢雾的手掌轻巧扣住绫希的腕骨，只有那一小片肌肤触碰，他微微弯下腰，面前的女孩端正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瞳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只有一小会，矢雾就放开了绫希。

少年及时捞住女孩，掌心揽住她的腰身，制止了绫希身体继续下滑的趋势，她微微睁着眼睛，眸光透出几分茫然来，“这是？”

矢雾垂眸看她，女孩唇色微白，脸色也变得不健康起来。

“阳气减少的后遗症，”矢雾收手，悠悠道，“以后还是不要轻易答应别人。”

绫希却没有想这么多，“所以，你不饿了是吗？”

“嗯。”矢雾给出肯定的答复。

绫希觉得有点疲倦，她收拾好书桌上的笔记本，也没有再抄写笔记的心思，女孩手脚发凉，只能默默缩到被子里取暖，好在过了一会身体又重新暖和了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洗漱过后熄灯，嗓音困倦的厉害。

“矢雾，晚安。”

黑暗里，房间静默了一会，直到绫希陷入了睡眠，少年才走到她的窗前，鬼魂的视力相当好，让他在昏沉的光线中也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楚少女的神情，发丝松散落在脸颊边，她呼吸匀称，睡姿乖巧。

矢雾轻飘飘地坐在窗台上，月光朦胧的一点，隐隐约约，似秋日的霜色，皎洁清冷地铺开，少年微微透明的袍角也蜿蜒着展开，晃晃悠悠。他嗓音很轻。

“晚安。”

应家的事情牵扯重大，绫希又得到了两天假期，是父母怕她吓到，特意向老师申请，目的是让绫希好好放松一下的。

绫希没好意思说自己并没有被吓到，这点时间都被她拿来温习功课了。

离期末还有半个学期，据说期末考试后学校会选出每个年级的前几名去参加a大和全市几所知名高中联合举办的冬令营。

每年都有学生脱颖而出，在冬令营中因为表现突出而拿到a大老师的推荐信，提前进入a大。

绫希的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三，她自然有野望，因为不确定具体有几个名额，所以年级第一是最保险的。

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夏允眼泪汪汪，应家需要利用她献祭来镇压矢雾的具体内情是保密的，但是作为当晚一同待在郊外别墅的人员，夏允勉强知道了一些边角信息。

得知应喃特意邀请绫希过去是想要害她，夏允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绫希平安无事，庆幸之后就是匪夷所思。

“我们都是同学，”夏允小声嘀咕，“你说应喃怎么可以狠到对朝夕相处一年多的同学下手。”

绫希不置可否。

同学情谊是很珍贵，但是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

“希希你都瘦了，”夏允从书包里找出零食，趁着课间拆开投喂她，“幸好老天保佑，你没有出事。”

绫希咬住饼干一头，目光往旁边飘，与好整以暇注视着她的矢雾对上。

她咳嗽了一声。

“我的运气确实还可以。”

女孩笑了下。

“大概确实是有人在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