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掌握着公司的财政大权，却不给公司的内容部批预算。

大家想签约作者，但部门却没有专门的经费。

接下来，龙妙芙很快感觉到李总和万副总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

好几次，龙妙芙看到两个人站在楼道旁说话。

在大多数情况下，李总一脸愠色，嘴巴快速张合，还用手指着天空，似乎是在训人。

万副总一直盯着前方的空气，只听不说，偶尔点一下头，脸涨得通红。

新来的同事小陈跟龙妙芙关系不错。

他告诉龙妙芙，大概是李总和万副总在App运营上有分歧。

李总认为大家都有猎奇和从众心理，他想通过砸钱在各个网络入口宣传，用户看到后就会蜂拥而至；在内容上，一定要迎合用户。只要用户喜欢的内容，就是最好的内容。

万副总觉得不能通过砸钱来吸买用户。他坚持以内容为本，要通过内容去吸引用户，流入的用户素质也高。凭着优质内容和用户，“悦写”迟早能成为知名品牌。

不过，两人谁也没能说服对方。

省城物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当初投入的一千万元，几乎都花在李总带领的市场部，主要用来增加用户量。

有一天，龙妙芙和市场总监私下聊天，后者得意地说道：“李总给我的任务指标是每月至少要花出去一百万元，我不花完还不好交差。”

财大气粗的市场部于是在各网站和应用上投放广告，还找营销公司购买注册量来提升用户数据。

每天早上，技术部门在公司大群里群发用户增长日报。

上升最快的时候，APP用户一天净增长四五千人。

APP上线半年不到，日活跃量突破了10万大关。

由于数据好看，市场总监被公司高薪优待，连房租也全额报销，而龙妙芙所在的内容部却在公司最不受待见。

不久后，李总买了热搜，还安排发布会和采访，省城电视台和网站的人扛着机器来给公司拍宣传片。

公司里所有的漂亮女同事都被叫去参与拍摄活动，李总站在中间，交叉着手，愈发像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

网站发布的通稿上，重点介绍李总创业新贵的形象，却未提及它存在的目的是为创作者和读者服务，生产优质内容。

同样被忘记的还有龙妙芙所在的内容部。

在部门会议上，龙妙芙情绪激动地对万副总说道：“公司每个月给市场部那么多钱做推广，我们却没有预算签一些优质的作者和作品。”

“数据做的好看，平台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对于一个讲究内容的APP来说，完全就是行业笑话。”

小陈也附和道：“这样吸引来的用户根本留不住。”

万副总回应道：“你们说的这些事情谁不知道？李总有自己的发展思路。一个公司，领头人是核心。大家别抱怨，做好本职工作。”停了停，他继续说道，“我和他商量商量，给我们部门一些经费。”

其实上，在开展宣传活动之前，万副总已经向李总提议，等APP有了足够优秀的作品再进行大范围的推广宣传，只是李总急于求成，根本听不见万副总的劝告。

两人的争执后来惊动了投资商，投资商与万副总关系也不错，便从中调和，两个人在表面上暂时息战。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龙妙芙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龙妙芙等人离开会议室时，万副总还坐在里面，眼睛盯着窗外。

下班之前，万副总找大家讨论了龙妙芙和小陈提交的内容运营方案，确定没有细节会被李总挑刺，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电话给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预约和李总开会的时间。

龙妙芙和小陈郁闷地去天台喝水休息，他问道：“你知道李总的事情吗？”

龙妙芙调侃道：“我只知道他喜欢到处秀肌肉，大家都叫他霸道总裁。”

小陈说道，李总曾创业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