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苏嘉钰送走两人后一回到病房就看到安佑满腹心事的模样。

“你......”

安佑想到刚才宿眠说的话，担忧道：“苏家，怎么会愿意帮我？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苏嘉钰愣了一下，随后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低低地回复：“只是救个人而已，虽然我不受宠，但苏遥被关禁闭以后主家就我一个孩子，苏家总归要维护自家的脸面，不好真让人瞧了笑话。”

他还是不敢告诉安佑自己替苏家研制禁药的事，尤其是在安佑受伤之后，就更不敢说了。

安佑也知道这一点，没揪着这点不放，而是又提起了另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小钰儿。”

安佑自那日给苏嘉钰起了新称呼后就一直没换，现下也这么叫了。

“你还记得去荒星前我们说过什么吗？”

苏嘉钰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两个背负枷锁的人第一次面对面谈论“反抗”这一话题。

他想他知道安佑要说什么了。

“我曾说过如果有人愿意反抗的话，说不准我也能拥有反抗的勇气。那时的我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苏嘉钰惭愧地低下了头。

然而自己没能成为那个人，也没能保护好安佑。

但安佑说这话不是为了责备他的。

“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

安佑看着苏嘉钰的眼睛，温柔而又坚定，“勇气不该是别人所给予的，而是要自己拥有才算真的勇敢。”

他攥住了苏嘉钰微微发凉的手，“即使后果再怎么难以承受，但终究还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总好过永远活在别人的掌控中，你说是吗？”

苏嘉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睛发酸。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情绪低落，“我是个胆小鬼。”

安佑攥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像是要止住他的发颤。

“小的时候，我总在想如果自己能更优秀些，是不是就会有更多人喜欢我。”

不会再把我叫做怪物，不会再丢下我。

“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

努力学习，努力汲取那些枯燥的知识。

“但是这并没有改变我的境遇，所以在我看来，应该是我不值得被爱，所以所有人都讨厌我。”

我还伤害了你，研制出那些害人的东西。

“我所求的，不过是一句肯定而已。”

但是从来没有人给过我。

“安安。”

苏嘉钰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他那双挫败通红的眼睛。

“你说我是不是很糟糕......”

安佑看着他，鼻子发酸，喉咙梗塞，难掩心疼却还强撑出一抹笑，“不，你很优秀，也值得别人来爱。”

别人不给你的我来给。

“你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是我最爱的爱人。

他伸手紧紧搂住了苏嘉钰，轻轻地说：“我最爱你。”

“唔......”

安佑感受到颈窝处传来的一阵湿润，心软得不成样子。

幸好自己来了，不然苏嘉钰还不知道会怎样。

“我也最......最爱你......”

苏嘉钰含糊不清，嗓子也是哑的，但还是磕磕绊绊地说出这句告白。

“嗯。”

他从安佑的怀里抬起头，明明是个大高个，低垂着眼看人的时候却显得格外委屈。

“你说的我都知道。”

他承诺道：“我一定会尽快摆脱苏家的掌控，你再等等我。”

“好。”

安佑揩去他眼角未干的泪，“我相信你。”

苏嘉钰瘪了瘪嘴，觉得鼻子又开始泛酸了，于是“凶狠”地扑倒安佑，可怜兮兮地舔着Omega的唇瓣撒娇。

“我还想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