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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仇

小院里打扫得挺干净,一个晾衣架子上搭着几件衣服,男士的,院子角落里放着几个大缸,闻着一股泡菜的味道。

应该是重新装修过的,比起院子里的土泥地板,房间里铺着的都是好瓷砖,厨房里的用具都是大牌。

沈溪风弯腰看着旁边烤箱的牌子:“枕艺术家里用的好像也是这个牌子。”

烛侦探看了一眼,点头道:“就这个牌子,油烟机也是一个牌子的,”说到这,打开放碗的柜子,陶瓷碗拿在手上,撇了下嘴:“碗都是一个地方买的。”

“我不相信巧合,”沈溪风拍下照片:“要不是两人一块买的,要不然就是枕艺术买来送给死者的。”

“后者可能性更大,死者还是个高三的学生,这一套没个十来万拿不下来。”

烛侦探敲了敲灶台,说:“这甚至还是定做的,价格起码翻了一番。”

比起厨房,客厅显得简约,用了很多年的布沙发,灰麻麻的像是洗不掉,沈溪风瞧了半天,勉强能判断出来这沙发之前应该是浅黄色的。

茶几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绿茶,边上的那套茶具有陈年的茶渍,玻璃茶几让下层一览无余,几包纸巾胡乱扔着,中间用红布包起来了一个东西。

红布中间包着一块玉石,像是还没有雕刻好的葫芦,但从下面已经裂开了一条缝,沈溪风把东西扔给烛侦探,转身朝房间里走。

老两口的卧室有些拥挤,宽大的衣柜占据了大半的位置,衣柜质量好,一看就知道是定做的,和整个房间的沉闷格格不入。

中间的双人床是老木床,垫着四周的高脚缝隙里能塞进一个行李箱,他半趴在地板上,弯腰拽出来两个箱子。

一个里头空空荡荡,另一个行李箱里扎着厚厚的一沓奖状。

奖状上的名字无一例外,是颜长离,从小学到初中的三好学生,年级第二、年级第一。

衣柜里挂着好几件新衣服,有夏天的连衣裙,还有冬天的羊毛大衣,都是女士的。隔壁的男士衣柜里都是些旧衣服,很多年的皮大衣早掉了皮,依然整整齐齐和边上褪了色的外套挂在一块。

最下面,摆着三个大药箱,药箱里纱布、棉签、碘附,摆得满满当当……

烛侦探拆了客厅的沙发,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辞职证明。

— 员工姓名:颜爸爸

年纪:46

从业年限:7年

岗位:保安

因岗位调整,工资下降等原因,现提出辞职申请,望领导审批通过。

进卧室的时候,房间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床垫甚至已经被翻了个面,零散的衣服在床上堆成一堆,沈溪风靠坐在窗边低头解锁手机。

“打不开,你那资料多,你拿去解。”

沈溪风试了几次打不开,看着屏幕上的30秒倒计时,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把手机塞给烛侦探,转身进了洗手间。

放在角落的固体清新剂散布着薰衣草味,半开着的窗把味道吹开,他在柜子里找到了好几支还没开封的牙膏。

烛侦探在衣柜抽屉的夹层里找到了毕业证,是江妈妈的高中毕业证,照片里的女孩洋溢着灿烂的笑,扎着高马尾。

用毕业证上的日期打开了手机。

“江妈妈高中毕业后就没读书了。”

“是吗?”沈溪风从洗手间探出头:“这么说,她高中毕业后就来这里了?”

烛侦探沉默半晌,等沈溪风从洗手间出来,两人凑在一块才开口:“她社交平台上发的日常不多 ,第一条是在21年之前,说要离开B城。三天后发了张照片,应该是在村子口拍的,照片里能看见我们走进来的那条小道。”

“再往后一条,是在两个月后发的,是学校操场的图片,配字是‘我打算留下,做一名老师’。再往后,就是和颜爸爸的合照,配字‘我们在一起了’。”

“再往后,就是两年前发了一条文字‘统一回复,不必太关注我的生活,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