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日在床边的一袭话,或者还有一些别的说不清楚的原因,让她想要重新好好活着。 只是有些担心,孝庄太皇太后会不会放过她。 因为康熙帝对她的偏爱, 有些寻常家夫妻都比不得,更何况是在无情帝王家,容不得的。 意外的是,慈宁宫一直没有动静。 还有一件悬而未决的事, 云卿后脑磕在冰上后,似乎落下病根。 前几日, 后脑有片刻的疼痛。 那一瞬间,她的记忆似有错乱,但很快又好了, 之后倒是再没出现过类似情形。 云卿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大部分精力用来陪同胤礽读书。 小家伙开始启蒙了,太傅教的好, 他自己也聪慧,《三字经》背的很快,唐诗宋词更是不在话下。 有时候, 见她发呆,他还会用学的古诗有模有样地教育她。 “志士惜年, 贤人惜日,圣人惜时。” 新的一年, 他又长一岁,个子抽条起来不少,头顶已到她肩膀处。一扬手,就能戳到她脑门。 院中一片盛放的淡粉桃花树下,身着月白锦袍的小奶团子,有模有样地敲了敲她脑门,“云卿,不可伤春悲秋,虚度光阴。” 他长开的脸,越发与前世相似,性情也越发沉稳些。 云卿笑着看向他,顺手帮他剥去落在肩头的桃花瓣,回忆其前世两人被囚禁时,赌书泼茶的日子,也像这般安逸。 嫁入东宫时,他便是太子,日夜勤勉不辍,能分给她的时候少之又少。 反倒是储君之位被废,两人相依为命,经历了彻底颓靡与重新振作后,一起过起了寻常夫妻的日子。 她偶尔也会为他感到不值,看着他的笑容会觉得心酸,他也会戳戳她的脑门,“为夫就这么好看?” 她又气又羞,恨不得想狠狠锤他……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慈宁宫的管事太监忽然不请自来,“太皇太后口谕,宣云卿姑娘去慈宁一趟。” …… 孝庄太皇太后是特意交代管事太监:“别告知卫氏,为何事宣见她。” 她就想看看,这卫氏一路上会作何反应。 管事太监回禀:“沉稳如一。” 管事太监还说:“奴才去时,太子殿下正在温书,云卿姑娘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纸砚,主仆俩是有些默契的。” 孝庄太皇太后点点头,摆手叫管事太监退下,而后宣见云卿。 然后就瞧见活泼可爱的重孙,率先一步走了进来:“乌库玛嬷,孤来看您啦——” “哎哟!哀家的乖孩子,你何时来的?”她佯怒瞪了眼苏麻喇姑,“你怎的不早些告诉哀家?” “是孤想给乌库玛嬷一个惊喜。” 胤礽按规矩,正正经经拱手拜见后,而后就蹭到孝庄太皇太后膝盖处,各种问好关切,哄得她笑意合不拢嘴。 苏麻喇姑在旁边看着,也笑容满面。 只是心里感慨:大的宠着,小的护着,主子如果非要动这位云卿,只怕有得烦扰了。 其实,孝庄太皇太后心里明镜似的,什么惊喜?不过是这小家伙有样学样,她不说为何叫卫氏过来,他就不告诉他亲自护送过来。 她又想起康熙帝那日的一番话,只叹不愧是父子俩,不愧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这心思城府从小就深。 “卫氏,哀家听闻你在汉人的诗书方面颇有见地。”孝庄太皇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云卿。 然而不待云卿说什么,胤礽先一步抢答:“乌库玛嬷,云卿对唐诗最为精通。前几日她给孤讲解的方式,竟是比太傅的还通俗易懂,太傅都对她赞不绝口。” 孝庄太皇太后无奈头疼,“哀家是跟她问话。” 小奶团子认真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云卿这时方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自小在江南长大,与汉人接触较多。家里面请的女师父也是汉人,对诗书颇有研究,但奴婢愚笨,只学了些皮毛。” 为人真实,态度谦逊,孝庄太皇太后还算满意。 她又问:“太子殿下说你教书通透,可是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