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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的嘴

王连萍走后,许枝云正琢磨要不要出去接着打扫,结果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哭声。

雷镇醒了。

她把手里的抹布一撂,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一看,雷镇正坐在床上扯着嗓子哭。

听到卧室门开的动静,雷镇睁开眼,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朝许枝云看过来,哭声戛然而止,鼻子一抽一抽的。

许枝云同这小屁孩在火车上熟悉了一天,她已经有些自来熟了,一弯腰就把雷镇从床上抱起来,用手心擦了擦雷镇脸上的泪,说,“你爸去营房那边了,我给你留了早饭,洗洗脸去吃?”

雷镇大抵还没完全睡醒,他趴在许枝云的肩膀上,把下巴垫在许枝云的颈窝处,没吭声,但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那你在床上稍微坐一会儿,我把床上的铺盖收拾一下,等我一会儿哈。”

天气还没转凉,别看这床上昨晚躺了三个人,但床上的铺盖并不多,抄起来随手叠几下就叠整齐了,肯定没法儿同雷鸣叠的豆腐块相比,但许枝云觉得还算漂亮,而且是放到组合立柜里,又不是摆在床面上,没必要吹毛求疵的苛求高标准。

铺盖收拾好,许枝云把雷镇往怀里一抱,放到楼下后,又跑了一趟楼上,把雷鸣扑在床上的那硬邦邦的床垫卷起来扛下楼,找一块干净的塑料布铺好,把床垫铺在了塑料布上。

“镇镇,待会儿我在家里收拾干活儿,你就在床垫上玩,别自己上楼啊!我怕把你给摔下来嗑着。早饭有鸡蛋包子和粥,你起的有点晚,我估摸着早饭都凉了,给你热一下再吃。”

王连萍端着一扁筐的黄瓜和豆角过来,一进门就笑许枝云,“他才多大一点儿,你和他说这些,他能听懂个啥?”

“听懂就听,听不懂也听。好歹是个家里的活人,会啊啊啊回我两声也好。不然一个人在家里干活儿,有点闷。”

王连萍一噎,“你说的还有点道理哈,小人儿也是人,能解闷子的。”她的目光落在雷镇屁-股下面的床垫上,惊讶道:“你真舍得,这么好的床垫就直接给垫地上了?”

许枝云在厨房里忙活着给雷镇热早饭,背对着王连萍干活儿的她翻了个白眼,“好什么啊好,那床垫都快被雷鸣给睡成毛毡子了,硬邦邦的,哪里还有点松软的劲儿?昨晚好悬把我给硌死……”

“我和雷鸣说了,他今天把之前没领的垫子都拿回来,给家里的床上换个新的。这张旧的垫子就铺在地上吧,给雷镇白天玩的时候用,不然我怕地上凉,再给他寒出个好歹来,这么小孩子,身子骨正是弱的时候。”

王连萍看着坐在垫子上自个儿玩的雷镇,心有感慨,“这孩子还真是摊上好人家了,遇到了你和雷鸣。赵小珍活着的时候,都没对这孩子这么大方过,还想着给订奶……”

“你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有些孩子,亲生爸妈都舍不得给多花点钱,有些孩子,不是亲生的也被疼着宠着。”

许枝云微微皱眉,其实她心里不是很喜欢王连萍一遍又一遍地同他说雷镇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儿,虽然这是事实。

想了想,许枝云在话里埋了个软钉子来提醒王连萍, “嗐,孩子还小,又没记事儿,就别提亲生不亲生了,他喊雷鸣一声爸,就得喊我一声妈,我俩就把他当亲生的来带。再过段时间,保不齐就忘了那点儿血脉的隔阂了。”

“等这孩子记事起,我就是他-妈,雷鸣就是他爸,他亲爹亲妈的坟头在哪儿,只要我们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的。那些烂事儿旧事儿也没必要同孩子说,让他就把我和雷鸣当成亲生父母,省的给孩子心里扎一根刺,小孩的心思很敏-感脆弱的。”

王连萍点头,“是这个理,可你和雷鸣,就真不打算同这孩子说白旭东和赵小珍的事儿?”

许枝云被王连萍问得顿住。

是啊……白旭东和赵小珍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咋可能永远都被锁在不透风的墙里呢?

世上最不透风的墙,是锁住人心的嘴。只要管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