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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7 丑陋的恶鬼

一个月后,疾病研究中心研制出了第二支药剂——新药主要针对宴归云腿部神经的复苏。

在这支药被护送至上将府的那一天早上,从绞刑台赶来的卫兵先进了上将的书房,他递上了一份新的文件。

“在绞死第六个犯人时,后面目睹全过程的那8个人就已经全线崩溃了。他们愿意招供知道的所有信息,但求不死,或者换一个死法。”

意料之中。

喻疏野清楚,这些所谓的亡命之徒,就算真的不怕死,也绝不会希望自己死后人头和身体分家,这比干脆利落的枪决要可怕百倍。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亲眼看着他们的同伴是怎么被一根粗绳慢慢勒断脖子的,这比审讯室里的任何心理攻坚手段都要高效。

“审出了什么,你挑重点讲讲。”

他没有抬头,正用钢笔耐心地给自己在故事中的火柴人形象画上一把大宝剑。

上将大人这几日忙于重新编撰他与云云的爱情故事,力求构思出一个适合晚上哄睡小妻子的童话来。

童话和现实差了十条银河,要改编得合情合理,非常难。

因此不得不背着云云悄悄列出了大纲,以更好地准备晚上的睡前故事。

卫兵听着上将微微上扬的语调,猜测他今天心情应该不错,这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们招出了游立危最后出现的地点,审讯组已经将这一信息送到情报局,宴斐少将让我转告您,他已经动用了宴家所有信息网,全力追查。让您…”

喻疏野有了兴趣,抬头问:“让我什么?”

“他让我转诉原话给您。”

“那你就说原话。”

卫兵颇为忐忑地复述了原话:“他让您‘先别瞎忙活,好好照顾小云,追查的事,宴家来做’。”

“嗯。”喻疏野用钢笔给云云的火柴人画了一朵小花:“宴家有这个本事,我不插手,让他放开去做。”

“是。”卫兵继续说:“还有第二件事,他们其中一个人说出了宴家小儿子十九年前在医院失踪一案的细节。”

喻疏野画花的笔势一顿,他抬起头看向卫兵:“你说什么?”

卫兵低下头,详细说道:“招供的那个人是这件事的外围参与者,他说当时看守医院的卫兵是被大…是被喻高卓调走的。”

一个被废掉的王子,只能连名带姓地称呼他了。

停顿的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喻疏野及时放下了钢笔,他往后靠到椅背上,陷入沉思。

他早前了解过云云当年被抱走的诸多细节,其中最让人起疑的就是医院监控坏掉的十分钟里,刚好和卫兵换岗的时间完全重合,当时宴经纬已经凭借情报网的建立坐稳了情报中心第一把交椅,宴夫人入院分娩,军部医院给了她最好的医疗资源和最全面的防护,卫兵全天24小时守在住院部,只在早中晚各有十分钟的换岗空隙,但换岗时间非常灵活,没有人能提前预知,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军队有内应在传递消息。卫兵被调走的十分钟里,相当于警戒线全线崩塌,这个时候抱走一个识别度极低的新生婴儿出院就变得易如反掌。

十九年前,喻疏野还只是一个8岁小孩,他的大哥喻高卓彼时还处在权利的巅峰,那个时期,能调卫兵的岗并且拥有动机的,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

喻高卓昔日为了敛财聚权和游氏的地下制毒组织合作了长达十年之久,喻疏野把他关进监狱时,只知道他是隐瞒消息间接让夜笙遭受禁药摧残的帮凶之一,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亲大哥何止是间接加害者,他根本就是毁了云云十八年人生的罪魁祸首!

……

上午十点,林植和研究中心的老教授带着新药上门时,被管家告知上将刚刚出去了,要等一等。

林植疑惑道:“今天宴先生要试药,他怎么还出去了?有什么事比宴先生还重要?”

杰克森说:“可能也是关于宴先生的吧。”

他怕吓着温文尔雅的林医生,也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