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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杜小刚抢上一步，张嘴准备解释几句。

杜诗泉摇了摇手，凝练若实质目光射向齐然，神情非常严厉，仿佛完全洞悉了被少年隐藏起来真相。

杜诗泉何等人物，二十年前就出道老资格，手上直接间接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像他这种涉黑大佬，即使洗白上岸之后假模假样扮起了儒商，可是只要偶露峥嵘，那股子森然煞气就非同小可。

说什么虎躯一震王霸之气狂飙，总觉得太过夸张，但被杜诗泉鼓起眼睛这么一瞪，齐然扎扎实实感觉到了死亡威胁。

本能想要作出反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林嫣告诫仿佛就耳边，立刻想起了自己扮演角色。

齐然又惊又怕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问：“杜、杜叔叔，你说啥子，我、我听不懂啊？杜哥，你看叔叔……”

杜小刚有点摸不着头脑，看齐然样子，好像比较心虚？

杜诗泉反而笑了，如果齐然镇定自若，或者像真正高官子弟那样，受到挑衅之后立刻反唇相讥，那他肯定会产生怀疑，毕竟齐然只是个普通人家孩子，机缘巧合之后穷人乍富，心态不可能那么就调整到底气十足状态。

正如齐然现这样，看上去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喝酒泡妞打架样样争先，但被身为东川大佬杜诗泉出言诈唬，又立刻露怯，才符合杜诗泉心目中，寻常少年偶然得志，又欠缺底气形象。

“齐然是吧，叔叔和你开玩笑呢，”杜诗泉笑起来，指了指沙发让齐然坐，又问他喝茶还是饮料。

骤然紧张之后又放松，容易看出一个人真实性格，杜诗泉借此观察着齐然反应。

齐然大大松了口气，依言坐到沙发上，开始还有点惴惴不安，只坐了半拉屁股，很又露出几分怒意，往后坐了坐，整个后背靠沙发靠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眼睛望着天花板，做出对杜诗泉满不乎样子，也不回答他问题。

杜诗泉暗暗点头，显然少年已经想到了身后倚仗，不再怕他，进而开始对刚才试探感到不满。

他曾经见过一位副市长儿子，他父亲原来是个知名教授、民主党派，为符合中央关于地方各级领导中必须有民主党派政策，被交流到副市长位置，之后那孩子表现就和现齐然有着不少共通之处。

装作不知道齐然生气，杜诗泉微笑着坐到了齐然旁边，亲手把依云矿泉水放他面前：“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爱喝果汁、碳酸饮料，但是那些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只有这矿泉水，源自法国依云小镇，面临莱芒湖，远离任何污染和人为接触，纯粹，纯净，带着阿尔卑斯山味道。”

齐然好奇拿起水喝了一口，没品出和农夫山泉有什么区别，但像所有爱慕虚荣人那样，他并不直接说出感受，而是把假模假样做出品味表情。

杜诗泉手指头轻轻点了点瓶子：“只要肯花钱买，就有人从雪山脚下采集这水，万里迢迢运到这里，于是我们东川就能喝到来自阿尔卑斯山水……不仅如此，有了足够钱，我们可以享受这个世界上美味昂贵东西，可以环游世界领略从来没有见过风景，可以让各种各样美女围着你打转，可以站整个城市制高点俯视芸芸众生！”

仿佛作为杜诗泉这段话注脚，他身后玻璃幕墙，倒映着夜幕下万家灯火。

杜小刚深以为然点着头，父亲这段话对他来说无异于真理，管明知是对齐然说，他仍不由自主陶醉其中。

“钱是个好东西，”齐然喃喃说着，杜诗泉这番话鼓动，他抬起了头，原本清澈眼睛已因为连续两天花天酒地变得浑浊，现是闪耀着灼热。

杜诗泉身子前倾，非常诚恳：“小齐，虽然我们年纪相差很大，但叔叔相信你是个懂道理人，就不再东扯西拉了，我们现很需要跟你合作，如果你同意，能得到想象不到财富，一辈子也花不完钱！”

“是因为我干妈？”齐然放松了，一副看穿了杜诗泉底牌，变得小人得志嘴脸。

杜诗泉顿了一下，心头暗喜，却假装好像难以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