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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齐然和范韦走进教室时候，初三三班引发了一场小小骚动——齐然眉弓处带着淤青，额角肿起青包，足有半只乒乓球那么大，范韦鼻子也推着人撞墙时候被对方衣服拉链刮破了，鼻梁粘着块创可贴，活像戏台上小丑。

那些埋头只顾读书老实学生非常吃惊，心目中齐然和范韦属于自己同类，竟然有一天会鼻青脸肿来上课，这实有些颠覆以往对他俩印象。

班上比较活跃学生就故作老成叹口气，这就是不自量力得罪李天毅下场，根本不用他亲自出手，单单是赵子聪就能让齐然和范韦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暗恋林嫣男生，看到齐然惨状就心情复杂，倒是有点兔死狐悲感觉，毕竟谁也不认为齐然有机会真正追到林嫣，倒是那个李天毅实太霸道了，人人自危啊。

齐然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只关心林嫣反应，想来像她那样乖乖女大概不会喜欢爱打架男生吧，上次狂热迪吧用酒瓶子砸了毛勇脑袋，这次又和赵子聪打架，唉……

林嫣穿着黑色白花边连衣裙，纤长胳膊撑课桌上，十指交叠托起下巴，朝齐然投来鼓励眼神，浮现出笑容竟有那么一丝坏坏味道。她想起了昨晚和母亲对话：“胜利者是不受指责”，虽然你为我打了一架，不过嘛，我可是为了你，连斯大林名言都搬出来了呢。

看到清丽动人少女竟会露出那样表情，齐然心情一下子变得阳光灿烂，咧着嘴嘿嘿乐着，走到靠窗座位。

“这个齐然……”许悦兰从齐然身上收回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有点关注这个男生了，刚才他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表情就发生了变化，难道因为林嫣？

下意识看看身边好朋友，林嫣正低着头翻英语课本，许悦兰自嘲笑了笑，根本不可能，想太多了吧。

卢露故意用林嫣能听到声音，对万婷婷、陈雨露这几个女生说：“齐然也想追咱们班长，完全是自不量力嘛，或者说看不到曙光苦苦挣扎。难道他认为挨了一顿打，就可以用这种自虐方式感动天感动地，然后人家女孩子就以身相许？幼稚、可笑！”

卢露自以为说得很酷，手里圆珠笔转来转去，几个女生也凑趣笑起来。

“为什么我不觉得可笑呢？”林嫣回过头，清丽面庞罩着一层霜，眼神儿非常冷冽。

万婷婷、陈雨露笑容立刻僵了脸上。

卢露呼吸有点急促，脸也涨红了，手中圆珠笔转得飞，作为班上风头仅次于林嫣女生，她很清楚自己实力，一直很聪明避免正面冲突，直到现被逼到墙角，还犹豫着要不要和林嫣顶上几句。

另外一边，当齐然和范韦落座之后，副班长蒋华就走过来，很关心问：“怎么回事儿？跟谁打架了？”

蒋华班上成绩不算好，家庭背景不是牛，打架不是凶，但每样都沾点，属于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交游广阔特会来事儿那种学生，老师面前也经常露脸儿。

“昨晚上赵子聪带人巷子里堵我们，”齐然口气很平静，就像说一件与己无关事情。

范韦也有气无力：“我说大班长，你不至于还去跟老师说吧？”

换成别时候，范韦早就把牛皮吹得满天飞了，就是齐然也按捺不住，想宣传一下昨晚光荣胜利。

中学生嘛，谁不想牛逼一把？打赢了还藏着掖着啊？嘿，哥们，装逼要被雷劈！

可他俩上学路上，就把同样问题重复回答了无数遍，愣是没人相信他俩话，说赵子聪领着篮球队人，怎么可能被齐然、范韦这两货打败？就算加上王建松也不行啊。

再说了，范韦平时就是个满嘴跑火车，这次加没人信他。

结果范韦吹牛不成反被牛踢，一路收获无数嘲笑，就连齐然也跟着倒霉，郁闷得不行。

其实蒋华早就知道前因后果了，故意来这么一问，他把齐然和范韦郁闷理解成挨了揍之后理所当然反应，就苦笑着拍了拍这两位肩膀，又摇着头叹口气：“唉，怎么不早点和我说？都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