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用拉风的蒸汽车，依旧被许多人亲眼目睹。

陈玉凡得到这样的消息，并不奇怪。

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索性大方一点，坦诚应下：

“没错，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陈玉凡站在门口，咧嘴微笑。

油灯的光影照在他侧脸，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一个月之内，身价翻了数倍。不仅在万国城站稳脚跟，还傍上查尔斯伯爵。本官已经足够高看你了，没想到还是有所低估。”

陈多鱼眉头一皱，察觉出异样。

这是想借莉莉娅的事情，大做文章呀。

当即开口，将后路堵死：

“大人公务繁忙，身负万国城内大小事宜。今日前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谈儿女私情吧？”

如此不按套路的出牌，打乱了陈玉凡的思绪。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恢复状态。

盯着对方的双眼，问道：

“你知道周县令在哪里吗？”

陈多鱼神色平静，眼神毫无躲闪。

又不是他动手杀人，干嘛要心虚？

查尔斯伯爵封锁了消息，还没有泄露过来。

他据此判断出，陈玉凡在套话。

通过询问甚至恫吓等手段，获取更多情报。

陈多鱼嘴角微咧，摇摇头：

“不瞒您说，我这几天去城南，还真有打探周县令的下落。可惜，没什么收获。要是知道，肯定不介意赚大人一笔赏金。”

他的言辞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陈玉凡见硬得不行，语气很快软了下来：

“接下来你继续打探吧，我怀疑，周县令已落入洋人之手。”

陈多鱼知道对方来意，答应的很爽快：

“没问题，这种赚钱的机会，不要白不要。话说……大人既然亮明身份，为什么不带捕快直接去城南找？我个人能力有限，没法搜索整个城南。”

陈玉凡找了张椅子，有些没好气地坐下：

“本官能带人进城南搜查，还来这里做什么？你最近不是在拓展城南的业务么，干脆把那些外卖员借来用几天？”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答应。

如果让陈玉凡借人，带去城南搞事。

他调查完毕，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回皇城复命。

留下的烂摊子，还不是自己负责？

可直接拒绝，又会拂了人家面子。

万一得罪陈玉凡，后果很难预料。

此人作为万国城的行政长官，权限极大。

要是在背地里使坏，根本防不胜防。

陈多鱼眼神闪烁，很快有了主意：

“大人，在给出答复前，在下斗胆提个问题。”

陈玉凡颇为费解，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打量对方片刻后，挤出一个字：

“说。”

“大人这次远赴万国城，是为了调查，还是接管城主的工作？”

炎黄人聊天讲究一个含蓄内敛，委婉表达。

像陈多鱼这样开门见山，直接摆上台面来讲的人。

万中无一，纯属异类。

陈玉凡没有正面回答，眉头微蹙：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如果只是为了调查，最终目的便是向上级汇报。能不能找到周县令这个人，其实并不重要。就算他受洋人迫害，死在城南。碍于当下的情况，朝廷也不会说什么。犯不着为了一个七品县令，跟洋人重新奋战。因此，无论大人怎么解释，都能顺利交差。如果是接管城主工作，那就另当别论。大人若是后者，在下必鼎力相助。若是前者，就没这必要了吧。”

陈多鱼看似在解答，实际在反向套话。

摸清对方的态度，等于摸清朝廷的态度。

受到【友情L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