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知道内情，肯定不会接下任务。

有了这层特殊身份，张小乙顺理成章的沦为传话筒和跑腿工具人。

加上他模样乖巧，性格讨喜，深受师兄和师叔们的喜爱。

观主知道此事，却没有点破。

这样的态度，等同于默认。

“我找三师叔去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捎带的，最好列出一个清单。”

……

次日，晨。

真空背着真妙，重返灵山寺。

他出城的时间比张小乙晚，加上步行，速度要慢许多。

路上被小沙弥瞧见，立刻回山门禀报。

等真空背着人来到广场，暗地里站了许多看热闹的外门弟子。

方丈没有出面，由戒律院首座处理。

佛门弟子铲除妖魔，本属份内之事。

但是杀人，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真妙收受钱财，犯了金钱戒。

意图杀害同门，同样触犯戒律。

戒律院首座听完前因后果，口诵阿弥陀佛。

唤来内门弟子，直接将真妙带走。

送到禁闭室，好好反省。

至于脱臼的部位，自会有弟子解决。

“真空，此次下山历练，干得很不错。现在去一趟罗汉院吧，首座净心找你。”

“是，弟子明白。”

真空双手合十，作揖离开广场。

在罗汉院门口，看到一位白胡子老僧。

三坏色袈裟下，是夯实的肌肉。

显然与真空一样，都是佛门武斗派的代表。

他走到跟前，态度恭敬：

“师伯好。”

眼前这位高僧，是真空师父的师兄。

“嗯。”

净心先是打量了片刻，开口道：

“真空，你应该知道，自己在佛法上资质平平。”

“是，弟子明白。”

“鉴于近期优异的表现，我跟方丈商议过。决定破例一次，让你加入罗汉院。”

佛道两家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差别有如云泥。

只有悟性极高，或者佛法造诣符合要求的僧人。

才有资格成为内门弟子，加入灵山寺的三院修行。

真空听到喜讯，微微低头，似乎有些犹豫。

净心捕捉到他的面部表情，问道：

“听你师父说，你的愿望是加入罗汉堂。可眼下机会摆在面前，为什么要迟疑呢？”

当初闹饥荒，真空流落至此，加入灵山寺。

日日勤加练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曾不止一次说过，想去罗汉堂深造。

但是，报恩的优先级更高。

两相比较，必须要做出取舍。

真空思索片刻，深鞠一躬：

“感谢师伯好意，但弟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净心平时管理诸多内门弟子，对真空所知甚少。

见他拒绝这么好的机会，着实有些费解：

“比加入罗汉院还重要？”

真空点点头，态度坚决：

“是，弟子尘缘未了。就算加入罗汉堂，也无法静心研习经文，领悟佛门奥义。”

净心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提醒道：

“以后，可没这样的机会了。”

真空认真思考了片刻，还是得出一样的答案：

“是，弟子明白。”

净心颇为惋惜的摇摇头，也不强求。

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罗汉院。

真空下山之前，准备先去找师父道谢。

没有他的推波助澜，净心绝不会找上自己，更遑论破例举荐。

清净真如海，湛寂淳贞素。

真空的师父跟净心一样，是‘净’字辈的。

法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