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点点头，向师父介绍起了陈多鱼：

“那人很有意思，想邀请你到他那里去作客。”

凯瑟琳对此嗤之以鼻，讥笑道：

“哼，无非又是个贪图我技术的商人罢了。”

“不是的，师父，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有什么不一样？”

凯瑟琳联想到月不落重口那批人，语重心长地看向徒弟：

“人心啊，都是贪婪的。”

夏娃无奈，以客观角度，描述了陈多鱼的所作所为。

其他的，交给师父自行评判。

那句‘天才总是孤独的’，引起凯瑟琳共鸣，直戳心窝。

她默不作声，不像方才那么抗拒。

态度，也在一点点发生转变。

“掌柜还说，不愿机械臂的制作者被世俗埋没。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欣赏师父的技术，跟那些嘴上一套实际另一套的人不同。”

凯瑟琳沉吟片刻，虚眯起双眼：

“这个炎国人确实有点意思，有机会得见上一面。”

夏娃暗忖有戏，脱口问道：

“那……师父，你现在要去他那里吗？”

“不急，傻孩子。”

凯瑟琳蹙眉，眼中满是复仇的烈火：

“如果他真欣赏我的技术，肯定不介意多等一段时间。夏洛特毁了我的工坊，在走之前，一定要送他份艺术的大礼才行！”

……

城北，苏府。

这个世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

陈多鱼晚饭后，坐在凉亭，遥看天空中的明月。

喝上一口清茶，待微风拂面，觉得惬意无比。

忽而，他有了些许尿意。

便跟苏楠楠说了一声，起身去茅房。

途经客房时，发现张小乙背对着蹲在地上。

陈多鱼倍感好奇，遂上前问询：

“在干什么呢？”

见是掌柜，张小乙咧嘴笑道：

“没什么，就是布置一些阵法。”

陈多鱼歪着脑袋，觉得很奇怪：

“你弄这个干什么，怕狐妖半夜害你性命？”

“也不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在外面住都会布置阵法。”

张小乙弄完起身，感慨道：

“世界如此美妙，我可不想轻易死掉。”

能把怕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真是绝了。

陈多鱼抿嘴微笑，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偷跑下山？”

张小乙一怔，觉得很不可思议：

“欸，你怎么知道？”

“从青云观到万国城，大概是一到两天的路程。你来到店里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说明出门走的匆忙，没有带钱，对吧？”

“哈哈哈，掌柜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住你。”

“那你为什么要偷跑？”

见话题又扯了回来，张小乙知道无法避免，只能如实回应：

“道观里都是男人，当然要跑咯。”

这话把陈多鱼逗乐了，脑海中浮现出焦♂灼的画面：

“呵，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啦，这男人是泥，女人是水。跟男人相处，多数都觉得污浊。跟美女相处，却能洗涤心灵。师傅说，做人要遵循自己本心。我每天看美女，又不是馋人家身子，单纯为了心情愉悦。要是犹犹豫豫，反而会阻碍道心，不利于今后的修行。”

喜欢看美女就看美女，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不过这份率真和谨慎，倒是颇对陈多鱼胃口：

“行，那你慢慢看，晚安。”

……

入夜，几道黑影在苏府外徘徊。

在月光映照下，露出瘆人的獠牙。

领头妖怪伸出毛茸茸的爪子，默念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