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妖藤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胸膛处。

有一柄剑将她直接洞穿。

在伤口处，还有点点白与绿色的汁液混合的溢出。

江晚渔低垂着头，眼皮耷拉下来，好像有千斤重般。

挣扎了许久才张开了眼眸。

能感觉到，自己快到极限了。

即便如此，她嘴角还是挂起一丝笑容：“是我赢了……”

妖藤深色眼眸掠过种种情绪——不解、畏惧、还有愤怒：“为什么？当初那个书生和大胡子也是如此，我渴望一份‘爱情’有如此困难？”

“你们为何不愿假意臣服？宁死也不愿意低头，我不理解，你们是哪里来的勇气向我挥剑。”

江晚渔气咽声丝：“因为，我们人族从上古时期开始已经给异族低头太久，再低头的话，我怕自己会忘记怎么挺起胸膛。”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你不懂人心。”

妖藤低下头看看自己身前，又看看对方的一览无余。

“也许吧，我不懂人心。”任命似的叹息一声，随即又转为似笑非笑的嘲弄：“因为，我没有心啊。”

她缓缓抓住江晚渔的手朝后。

抽出胸前被插进入的那柄利剑。

“这或许对你们人类来说是致命伤吧？呵呵，区区致命伤……因为我没有心啊……”

透过被利剑洞穿的胸膛，隐约看见有藤蔓在蠕动。

几乎用不来多久，她就会回复如初。

“我知道你没有心，所以你不懂。”

江晚渔死死盯在她的伤口处。

白色的精灵贴在那一抹蓝色之上。

“我说了，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她机械似的僵硬扭过头。

无奈、不甘、以及一丝解脱：“合作愉快，富贵兄，可惜你只能坚持三次，如果能再给我一次多好……我多想你能再给我一次……”

“是我赢了……”

“爆！”

第三十二章 宁可卑微如尘土

未曾如此近的看见过烟花盛放。

这一刻天地间万物失色。

天空亮如白昼，再而迅速的消逝，繁华谢幕，归于沉静。

虽然绽放后凋零，一瞬间的光与热已足矣。

蓝与白交织痴缠。

是泪浸白了初雪？

扰乱黄泉的思绪不见昼夜。

庞大的妖藤躯体在飞速腐朽。

它的生命精华化作点点银白色光泽，不断汇聚。

很快，那些银白色光华汇聚成一尊幼小的灵株。

一根约莫一尺长的小藤，通体呈现翡翠般的颜色。

它扭动着身子，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真的赢了么？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人类都是这样没有脑子的生物？想我当初就为了生存不得不委曲求全，不断服侍一头又一头兽族，最后骑着它们的身体爬到今天的地步。”

“呵呵，一直躲在你身后的那个小子早就趁你搏命的时候逃之夭夭了，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黄泉解开不朽盾的防御，弯下身子，将小藤身躯从泥土里往外一点点拽出来。

“天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无力发光就蜷曲在墙角。”

她恍然失色，但是反应很快，开始抵抗。

虽然小，但是会旋转。

力量还真的是相当强悍，竟然不比黄泉弱分毫。

细嫩的身躯，在不断地挣扎。

藤蔓白色的液体飞溅沾染黄泉全身，浓郁灵气弥散。

“不要因为身在黑暗中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沾沾自喜，不要嘲讽唾弃那些勇敢狂热的逆行者。”

“我们人类，可以卑微如尘土，但决不能扭曲如蛆虫。”

残留的火海散去，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