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间,人近敌国。
黄泉与江晚渔之间绝对是必杀的距离。
五尺……
三尺……
一尺……
她脸上的愤愤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惶恐无措。
她意识到了。
生与死不过是对方剑刃的距离。
凡人的身躯何其苍白无力。
身体的行动无法跟上她敏锐的思维。
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一剑对着自己脖颈处扫去。
或许下一秒……
不用或许,一定会是鲜血喷溅!
面对眼前男子的粗暴行为,她根本无力反抗……
索性闭上双眼,静静等待一切发生。
‘噗嗤’
是剑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温暖的鲜血大片喷洒在她的脸上。
……结束了。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是那个男人太快,导致身体的保护机制麻木她的感官?
也好,她怕。
突然一下捅进来,她怕自己会疼的受不了。
“家主!”
“家主!”
“无缺哥!”
一声声惊呼把江晚渔拉回现实。
残缺的身影横在两人之间。
她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两只眼睛看着地上的断臂,都呆定着不会转动,失去思考能力,噗通一下,手脚冰凉,直接跪坐在地上。
半晌,才从呜咽着从喉咙里卡出一声:“爹!”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正在她的心头酝酿、发酵、绽放。
呼吸与戒指上闪烁的明逐渐进入一致的节奏。
江无缺身体冰冷而僵硬,但他的眼睛却是湿润。
“爹没事,放心。”眼角似忽然多几条皱纹,吐出血沫:“答应过你的,就是天魔宗那小子伤害你,也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江家长老列阵!”
他国脸上的圆滑谄媚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刀疤下的肃杀之意。
白发长老退后一步。
胖长老连忙退后两步躲在白发长老身后。
只有那名女性长老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顶上一步,又退退缩缩,徘徊不定。
虽是重伤在身,字字慷锵有力:“你们在等什么?覆巢之中安有完卵?强权之下何来公道?今日我要你们站出来的时候,你们沉默了,你且看明日是否有人敢站在你们身旁?”
这时候,一名高个子中年人匆赶来,他长着半脸的胡子连到耳,阴森森地直立着。
“说得好,江家子弟掠阵!”
他身后莫约是数百位青年。
“你这老小子……”
“怎么?很意外?大局我还是识得,想我江家延续八百年,生得出只懂内斗的孬种?但是这次事了,这家主位置,你是不让也得让!”
来人,正是江晚渔口中‘野心昭昭’的二叔。
“带他们逃吧……江家至少不能毁在我们兄弟二人手中,你叫我有何颜面去面对江家二十四代先辈?莫要让我死不瞑目。”
“这些需要你教?斗了这么多年,论头脑,我何时输过你?都安排好了,三男一女,送出去了!”
同时,他在心里说上一句抱歉。
送出去的分明是七男三女。
这所谓的三男一女,便是掩护的牺牲品,但凡天魔宗有要斩草除根的意思,这四人就会‘自取灭亡’。
两人‘含情脉脉’惺惺相惜,兄弟之情急剧升温,准备与江家共存亡之际。
“不打了。”
黄泉剑上寒光烁烁,滴血未沾。
他将剑收回鞘中。
“记住,祸从口出,我就勉强为你破一次例吧,三年后的今天,我在天魔宗等你。”他转动身法,越过一脸如临大敌的江无缺,半弯下腰挑起江晚渔的下巴:“为奴为婢大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