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嗯嗯。”梅莉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她看了看满屋子的亡者之书，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大哥哥应该很想快点恢复记忆吧？”」

「比企谷八幡瞥了她一眼，“说重点。”」

「“我是想说啦，大哥哥。”」

「脸蛋姣好的梅莉竖起一根手指，“是说啊——事到如今，恢复大哥哥记忆的办法，其实已经不止一个了吧？”」

387.成功的教育

「“来贤者之塔本来就是为了取回记忆，那样的话，现在不是有更便利的办法吗？”」

「顶着小孩子纯洁无暇的脸蛋，梅莉语气轻快，没有丝毫的重量，抬眼望着他，很认真地提出建议：“把大姐姐她们全都宰了，阅读她们的亡者之书，那样的话，大哥哥就可以变相取回记忆了吧？”」

「很轻快的口吻。可是，比企谷八幡就看得出来，听得出来，感受得到，梅莉的怂恿是真心的。」

「他微微眯起眼，带着些微的恐吓，“哪怕我第一个就先把你杀掉吗？”」

「“哇，我跟大哥哥以前交流其实很少的啦。不过被大哥哥宰掉也没办法，只能去跟艾尔莎作伴了呢。”」

「嬉皮笑脸的，梅莉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书名是《猎肠者艾尔莎》。」

「“呐，大哥哥，你知道吗？我发现了哟，这个图书馆，只要你努力去思念，就可以被指引着得到曾经跟你关系最好的那个人的亡者之书。”」

「她抱着艾尔莎的书，露出陶醉的神情，要把书翻开，“嘻嘻…杀了大姐姐后，你是不用担心找不到她们的书呢。”」

「比企谷八幡倏地耸了耸肩，说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一直是很尊重死者的。”」

「“欸？”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的梅莉一愣，在这空隙，比企谷八幡跨步伸手，一把将猎肠者从梅莉怀里抽出，快速翻页看了部分，然后随手哗啦啦扔得远远。」

「“意思就是，有些人哪怕死了，也不值得我去尊重。”」

「比企谷八幡说着，蹲了下来，视线与梅莉持平，“你对生命忽然轻视了很多，之前的你，一直都是很怕死的。是因为灵魂已经进入过猎肠者的亡者之书，阅读过她的一生了，受到影响了吧。”」

「梅莉呆呆的，她看着艾尔莎的书被肆意扔掉，喉咙耸动了一下。」

「“有些时候，人这种生物就连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何况是别人眼里的自己，那是一层厚厚的隔阂。希冀着从中得到真实的自己，那就太天真了。”」

「燃起了怒火，眼底不自禁地燃烧着愤怒，梅莉表情充满敌视地跟面前这个男人对视。」

「比企谷八幡没有做出防备，不去防备梅莉会不会悍然出手，只是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

「“一直以来，我就像做了一场梦，这场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直到今天，遇到雷伊徳的时候。”」

「“我遇到了…当我下意识的做出指挥，所有人都在听从，心甘情愿的听从，很开心的听从。”他的声音夹杂难以言喻的感情。」

「“艾米莉亚，碧翠丝，由里乌斯，库珥修，安娜塔西亚……除了你是被裹挟，她们都是抱着信任的相信我在听从指挥。”」

「梅莉恨恨地瞪着他，“那又怎么了！”」

「比企谷八幡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来，伸手要去牵梅莉。梅莉一甩手，拍掉他的手掌，钉在原地，仍旧燃着怒火地瞪着他。」

「没有不满，比企谷八幡只是很安静地走到艾尔莎的亡者之书被扔到的地方，把书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

「“记住现在的心情，梅莉。”」

「将艾尔莎递给怔住的梅莉，比企谷八幡语重心长：“你对艾尔莎的珍重，对她的捍卫……这份心情，就跟我听到你叫我去杀死艾米莉亚她们是一样的。”」

「“这就是生命的重量。不要把杀人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你有你的艾尔莎，别人也有别人的艾尔莎，好好地记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