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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散开!”比企谷八幡下意识的跃起、翻滚,抱着雷姆躲开了袭击,随即从这栋宅邸的二楼跳下,他呼唤着所有人一起。」

「和他一起跳下来的只有萌发死志的贝蒂,奥托的惨叫刚刚开始就已经落幕,仅仅是一个照面,宅邸里的所有人几乎全灭。」

「贝蒂转头冷漠地看着莎提拉,她怡然不惧,倒不如说,她对于这个敌人的到来是感到庆幸的。」

「“你离开吧。”贝蒂开始动用存储的玛娜,她要动用自己造诣深厚的阴魔法里具有空间传送功能的一项,“你下不了手,那就让贝蒂死在她的手里。你还不想死,贝蒂不会让你死,你和她一起——”」

「“我不会离开的。”」

「在她的身后,然后,是和她并肩而立。」

「比企谷八幡强硬地打断了贝蒂最后的遗愿,临死之际希望他能安全的遗愿。」

「“事到如今,一起死吧,碧翠丝。”」

「“呃?!”」

「贝蒂讶异地扭头看着比企谷八幡,他看到比企谷八幡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还有数之不尽的遗憾,但是居然……说要和她一起死的这句话,是真心的,是发自内心,是主动自愿,没有哪怕一丝的懊悔的。」

「“已经结束了。”比企谷八幡叹气道。」

「在奥托死掉的那一秒,这一次轮回就已经结束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压倒他对于生命和世界的尊重去主动使用死亡回归的话,毫无疑问,是艾米莉亚和雷姆,然后,现在又多了半个人…他的名字,是奥托·苏文。」

「会不会在安全的情况下为了奥托自杀,比企谷八幡真的不清楚……但是既然刚好面对着莎提拉这种根本打不过的敌人,既然如此,他就绝对不会让贝蒂把自己送走。」

「“对不起。”」

「呢喃着,对所有人。」

「“……”反握住他厚实可靠的手掌,临死的贝蒂,嘴角流露着她喜悦的微笑。」

「轰隆——」

「庞大的黑影将最后剩余的三个人全部包裹,塞入了体内。」

「耳畔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我爱你”,比企谷八幡费力挣扎,尽管早就有了那个预感,可是直到被真的吃进来,他才确切感受到有多么的不妙。可以死去,但是绝对不能是这种死法,如果死在这里面,那就再也不能重来。」

「雷姆,还有贝蒂,她们已经全部消失。」

「比企谷八幡咬着牙,他抽出自己的配剑,马上就要动手自刎,也就在同一时间,大量杂碎的记忆和情绪涌入脑海。」

「‘寒冷的北国,一个饥寒交迫的小女孩用玻璃碎片杀死了把她扒光的面包店长。’」

「‘像个野人的蛮孩子,被她的所谓母亲分裂成为成千上万只绿色青蛙,四分五裂,恐惧如影随形。’」

「‘接收到母亲的死讯,参与了圣域试炼后以头抢墙的混血亚人。’」

「从冰层解冻,温柔善良,用坚强面对四面八方不能逃避的恶意,怀揣装满身心的自卑,命运坎坷的银发女孩。」

「‘和亦敌亦友罗兹瓦尔,和挚友琉兹,和母亲艾姬多娜,和老师罗曼尼康帝,和哥哥终焉之兽,四百年前各种各样美好的记忆,各种各样快要模糊到全部忘却的过去。’」

「‘契约……那个人……等待……漫长的等待……’」

「‘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失望……’」

「‘孤独……痛苦……迷茫……黯然……怀疑……哭泣……麻木……绝望……孤独……’」

「“啊啊…”」

「“原来…是这样啊…”」

「“四百年的等待,四百年的孤独,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我…理解了…”」

「“所以…”」

「“下次…等着我…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