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哇——”」

「没有用。」

「恳切的言辞，捏住独角，熟悉的脸颊充斥她的视线，通通都没有效果！」

「敌人逼近身体，放弃了流星锤的雷姆面目可憎，仿佛是沉浸在战斗和杀人之中的恶魔一样，一拳又一拳，对准比企谷八幡的头，比企谷八幡的肚子，拳拳到肉。」

「“哈啊…”」

「再怎么不情愿，比企谷八幡也只能用利剑来保护自己。」

「“我果然还是……”他颓丧的喃喃自语，自嘲着，“我什么都不了解，我根本什么都没问过，独角什么的，砍了到底会不会性命攸关，来个人告诉我啊！”」

「要像浆果一样被碾爆了！再踌躇不决优柔寡断的话！」

「“会残废的话我就照顾你一辈子！会死亡的话我就赎罪一辈子！会失忆的话我就教你一辈子！所以…所以…不原谅我也可以，对不起，雷姆！！”」

「铮——」

「伴随激昂的陈词，剑光一闪，鬼角应声落地。」

「蓄势待发，马上就要释放魔法的雷姆通红的双眸霎时间恢复清明，少女的脸色一愣，身体忽然软趴趴的被抽空力气，踉跄的就咬摔倒。」

「“雷姆！”」

「比企谷八幡大吼一声，丢下建功立业的宝剑，千疮百孔的身体接住了思绪混乱的虚弱的女孩，为此付出了流血和疼痛的代价。」

「他只是闷哼一下，咬紧牙关，把这些代价全部视而不见，不肯让睁开眼睛的恢复正常的雷姆发现。」

「雷姆张了张嘴，眼底，脸上，到处都写满了自责的思想。」

「“别说话。”比企谷八幡不擅长应付别人的道歉，他抢着封锁了雷姆说话的权利，反客为主，“艾米莉亚和拉姆贝蒂她们不知道安全没有…我们还有很多要忙的，现在没时间给你道歉，以后再说，蕾姆。”」

58.理智的怪物

「两个身患新伤的人互相搀扶着，刚刚断角的雷姆乏力无比，比企谷八幡本可以走的更快，但他放缓了脚步，把身体仅剩的力量都用来支撑这个女孩。」

「他一只手提着剑，心底浓郁的不安层层叠叠。」

「“没有动静…佣兵们的声音都消失了，这是被解决了吗？不，不对，往好处想，比企谷八幡，不要让墨菲定律成为现实！一定是佣兵们解决了魔女教徒！”」

「脚上沾满泥泞，避开障碍物，抵达了那个曾经炊烟袅袅，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宝藏，那些稀世珍宝们无数次朝他投来尊敬崇敬眸光的，喊着他‘八幡大人’，会知错就改，能够与艾米莉亚和解的…」

「“……那个村庄。”」

「咕噜。」

「村庄？」

「比企谷八幡总算知道为什么佣兵们都没了响动。」

「他们就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如出一辙的目光呆滞，说不清是对于世界残酷的战战栗栗，说不清是愤怒人命的廉价，再是跨过战争的最精锐的冷血士兵也无法做到对此心如止水。」

「烧成焦炭的村长尸体，死不瞑目手持刀剑的热血青年，临死之际抱在一起共同丧命的和睦夫妻，聚集在广场的村民们的尸骸数量庞大，死的苦状万分，宛若一卷最摄人心魄的，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地狱绘图。」

「“咕噜…”」

「比企谷八幡的声带在颤动，他的利剑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吸引了如同惊弓之鸟的佣兵们回过头来。」

「他看见那些佣兵们微微摇着头，对他不经意间的怜悯与叹息。」

「雷姆的心凉了半截——她对村民们的生死会有些在意，但此时比起那些已经不复存在的村民，她焦急地要说些什么来宽慰身边这个男人。」

「都死了…都死了…艾米莉亚大人竞争王.选的希望……领民都死光了，这么巨大的过失，她已经出局了！比企谷八幡所作所为都毫无意义了！」

「换做是谁，都会呆住，都会颤抖，都会失神，都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