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陷入了沉思，迷惑，以及强烈的自我怀疑。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种展开。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没睡醒。

“秦洛，秦洛？”

秋诗画的声音从电脑那头传来，把他拉回了神。

清雅淡素的女子隔着屏幕看着他，表情微微有些疑惑，之前他一直听得很认真，可是突然发起了呆，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秦洛轻咳一声。

立刻摆出了认真端正的态度。

拉回正题。

“没事，外婆接着说，我刚刚在思考你的方案。”

“不要喊我外婆！”

秋诗画抿着嘴，表情不善的冷声重复。

“好的外婆。”

秦洛蒙混过关，把这一章揭了过去，同时右手紧紧的攥住了圆珠笔，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忍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秋灵没和她师父说话……

但只要自己在秋诗画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被他她发现，之前的经营就全崩盘了。

看看桌上用各种参数标记出的导弹设计图。

可以发射。

但是绝对不能炸膛。

因为这个小插曲，讨论的节奏也微微改变了一些，切换了主导权。

之前他们聊的有来有往。

而这一会儿。

多数时间是秋诗画再说，秦洛在老实听着。

视频那头。

秋诗画捧着打印出的材料，脸蛋美丽清雅，如同临世谪仙。

笔记本的拍摄范围又很大。

她的上半身大部分都拍了进来，女子穿着居家的黑色毛衣高领，布料柔软，紧紧的贴合在身体上，勾勒出山峦起伏的曲线，她的长发也盘起来，发根处的肌肤雪白如玉。

师徒上阵。

这换谁能顶得住啊。

整整两个小时。

秋诗画在讲分级动力，热辐射，链式反应。

秦洛这边则完全集中不了精神，想的全是吸尘器，抽水泵，和泳池玩具高压水枪。

好在快到中午。

叶轻盈跑了过来，缠着秋诗画说要玩电脑，甜腻腻的撒娇。

秋诗画拗不过她，让出了位置。

救命了啊！

秦洛看着镜头那边可爱的小妈妈，百感交集，从没有哪个时候，他觉得小妈妈这么善解人意。

对不起。

是我错怪你了。

下次多给你买几个皮肤。

“我先挂了，按照刚刚的结论改进，你的设计爆炸效能能提高三成。不许用这东西去为非作歹……不然的话，就算你和叶轻盈再熟，我也会杀你灭口。”秋诗画收拾着桌子上的图纸，眼神警告的看着镜头。

“一定。”秦洛飞快点头。

活菩萨快点走，他感觉有点演不下去了。

收拾完桌子。

马上就要关摄像头的时候，秋诗画略微犹豫，冷着脸淡淡开口。

“注意身体，我看到刚才你打了两次寒战，一直在抖……夏秋换季，多穿点衣服，这么大人了别让其他人提醒你。”

“谢谢外婆关心。”

秦洛嘴角抽了抽，努力挤出了个微笑。

秋诗画瞪了他一眼。

随后视频画面中断，回到了普通的聊天界面。

“呼……”

秦洛合上笔记本电脑，松了口气。

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就像是高耸的大坝开闸泄洪。

靠在椅子上。

秦洛僵硬了两分钟，才恢复过来。

好累……

开了这么一上午视频，比搬了一整天砖都累。

不对。

是比去合欢宗修炼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