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基本能确定了，就是因为未来的自己给自己灌输的，未来对于桔梗的感情，影响到他。

以他的性格和逻辑思维，在自己心中有人的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对另一个人动心。

现在那份感情被桔梗抽离，不再受影响，面对雪之下雪乃的表白，他根本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跳，这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必为选错老婆而担心了。

原来这就是‘永恒誓约’啊。

如果不是未来的自己多此一举，在他脑中灌入对桔梗的感情，让他在生活上成为恋爱的绝缘体，他和雪之下雪乃恐怕在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一直以来那种不正常不理智的信任，那种可以坦露自己最大秘密的坦诚，不单单是‘雪之下雪乃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句话可以解释的。

要说信任，逢坂大河都已经被他看作亲人了，平冢静也是个很可靠的女人，五更琉璃是无条件支持他的好徒弟，百合子和爷爷都站在他身边。

有些事情，并非信任二字就可以开口的，于一直都特别理智的他而言，更是如此。

关于自己的前世，关于自己的特别，关于日记本的情况，这些都是隐私中的隐私，绝密中的绝密，他却没多少保留地告诉了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雪乃是对自己诚实的人，也对程小君非常非常的了解，所以她选择了直接表白。

这其中有理性的判断，有感性的冲动，还有从逢坂大河那里获得的鼓舞。毕竟逢坂大河是程小君最亲近的人之一，如果逢坂大河是障碍的话，她会很为难的，逢坂大河的支持，让她获得巨大的勇气。

当然，勇气归勇气，分析归分析，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人生中的第一次的主动表白，她还是紧张得不得了，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扑通，扑通，扑通，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在打鼓一样响，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她能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出汗，双手的神经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不，不仅仅是双手，似乎整个身体的神经和大脑神经脱离，发布的命令无法实行。

扑通，扑通……每一秒钟，每一次心跳，都很长，时间像是橡皮筋一样被拉长，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她注意到程小君睫毛的颤动，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注意到他的嘴唇，注意到他的呼吸。

“那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程小君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雪之下雪乃在他身边坐下，压制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做出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不是那种只会看脸的肤浅的人。”程小君眉头一皱。

雪之下雪乃惊奇道：“像你这种人，第一眼看透别人的内在不是基本功吗？”

“我这种人？”程小君。

雪之下雪乃，“开挂的人！”

“我的人生是开了一点挂，但是……”程小君叹口气说，“雪乃啊，你要知道，人生不是游戏，怎么可能发生像游戏一样能看到好感度，然后发生‘开学的第一天发现自己前桌，长得超级可爱，看起来就冰雪聪明的美少女对自己的好感度满值，没得说，你肯定就是我的女主角了’这种事情，没可能的。”

“前提是开学的第一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对你的好感度就是满值？”雪之下雪乃不高兴道，“我不是那种只会看脸的肤浅的人！”

“原来你喜欢的不是我的帅气啊。”程小君摸摸自己的脸，看着雪之下雪乃，那眼神和表情一副‘你的审美有问题，不懂欣赏帅哥’模样。

雪之下雪乃鄙视之，说：“肤浅，就算你变成个个丑八怪，在我眼中和现在的你也什么区别。”

“怎么可能没区别？我可不忍心让你一辈子对着一个丑八怪，所以我必须长得帅一点，必须的。”程小君摇头。

忍不住上来偷听的逢坂大河，听到这里，靠在墙上，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