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莫里斯突然跑掉，聂德大叫着追上，朱莉的‘等等’两个字还没说完，两个人就快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371 猎犬聂德

程小君回头，对维多利加道：“跟上，踩着我的脚印走。”

既然有人图穷匕见，那么他也该认真起来了。

他们一步一步在走廊上小心地走着，程小君和朱莉身上湿透了的裙子，不断地有水滴滴落，程小君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湿答答脚印，维多利加低着头，小脚与他的脚印重叠。

三个人走上楼梯，突然地听到一声惨叫，是聂德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朱莉又看程小君一眼，他们开始加快脚步上楼，当他们到休息平台的时候，看到聂德脸朝下趴着，右手被压在身体底下，左手以掌心紧贴着着腰际，姿势十分奇怪。

程小君前走去，却被维多利加叫住，“等一下。”

程小君回头看着维多利加。

“过来！”维多利加的声音十分紧张，似乎还有着恐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朱莉则僵在原地，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得老大，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样，一样，这和当时一模一样！怎么回事……”

程小君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自信地对维多利加道，“相信我。”

与程小君对视着，维多利加的不安渐渐消失，‘我们才是这艘船上最危险的人’这句话又回响耳边，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聂德。

“久城做好准备。”维多利加说了一句，朝聂德道：“你这个姿势很奇怪啊，没有任何防备中了机关倒下或者被莫里斯袭击而倒下，都不可能摆出这种姿势，两只手都伸出来才是最自然的。脸朝下趴着是不想让人检查心跳，右手压在身下的不想让人碰，还是藏着什么东西？左手朝外，是在引导我们用这只手测脉吧。”

朱莉转头看着维多利加。

“我说，你的网球呢？在厅中一直看到你把玩着那个网球，后来你把网球放到裤子右边的口袋中，口袋鼓鼓的，现在口袋怎么瘪下去了？莫非网球又被你拿出来了？在右手，又或者……在左手的腋下？用这种方式让脉搏暂时停止，装死？”

“……那时候地上留下一个网球，你是用网球停止脉搏，伪装成尸体……原来是这样，你骗了我们，休伊……”朱莉恍然大悟地低语着，想到那个挡在她面前而被枪杀的中国少年扬，她握起拳头双眼渐渐朦胧。

聂德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维多利加却不肯放过他，“为什么要装死？这让我想起莫里斯的那句话‘在猎犬的煽动下，野兔们变得无法信任’，猎犬的煽动，大概就是用装死开启野兔们的互相猜疑，互相残杀……或许还有一个更简单的理由，你发现了久城的强大，知道正面交手不可能有胜算，所以打算装死，在久城蹲下检查脉搏，确定你已经死亡对你失去警惕的一瞬间偷袭……”

“死！”所有的一切被揭开，装不下去的聂德突然暴起，压在身下的右手，自下而上斩出一道寒光，却是一把长柄的斧头。

程小君后退一步，锋利的弧线在他身前滑过，聂德的双眼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高举斧头，“你们，是野兔！必须猎杀野兔，因为我是猎犬！为了……国家……必须……猎杀……”

“为了国家？”程小君目光一闪。

聂德正如劈材一样，大吼着朝他的脑袋一斧头劈下，砰的一声枪响，伴随着硝烟味，聂德的心口爆开一朵血花，他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身体摇晃一下，高举的斧头脱手落下。

他挣扎了一下，像死猪一样轰然倒下。在维多利加的身边，朱莉单膝下跪，手举小型手枪，红色礼服的裙摆岔开，能看到那白得耀眼的大腿。她见聂德倒下，就松口气放下枪，而后又将枪远远地丢开，说了一句，“我也找到了，藏在壁灯下面。”

程小君看到她那微红的眼睛，手一抖，将几片玻璃碎片收回衣袖中，朝她点点头。